此后,猫爪草在时格心中就是仙草,包治百病。
“明天早餐我要喝破牛nai。”时格嘴角嗫嚅。
禹破一直觉得,时格是个火气来得匆匆,去也匆匆的孩子,只是这次格外的长。
而昙花只要一现,清香不仅撩月,还愈人。
☆、黑信封
“今晚的清香怎么不光顾了?”时格疑惑,自闹别扭那晚后,昙花清香于晚自习结束如期而至,可今晚却匿了踪迹。
月亮躲在滚滚乌云后,后山的银杏飒飒簇拥,诡异的风绕了一圈又一圈。
禹破额前发被撩起,眼神是黯淡的,语气却调侃:“可能是因为,奖励你这几天没掉金豆子。”
时格懒得理不正经的人:“这可能是转学生的魅力。”禹破嘴角本勾起的点点弧度彻底放下。
转学生指的是今天转来的于锡,一头短发干净利落,笑起来很治愈。
“长得真人畜无害。”时格是这么评价早晨站在讲台上的于锡,刘言和邹末听着连连附和点头。可禹破却听出了别番风味,时格除了自己,从未对别人的相貌评头论足,现在开口了,大概率是中意来者。
于锡成为他们的组员,说话风趣幽默,成为新的组宠,乃至于班宠。
“你很喜欢他吗?”强劲的风把禹破冷凝的话吹走了许多。
他们之间,总是喜欢把隐晦的话说得露骨,只有这样,才可以规避不必要的冷战。
时格怔愣了一下,邪笑着歪头:“你觉得呢?”
禹破被这种回答刺到,即使时格这类回答法层出不穷。可这次,他莫名怒火中烧。
“我明天不喝破牛nai了。”
“我知道。”禹破脚步频率加快。
回到宿舍刚洗漱完毕就熄灯,睡在八号下床的丁锡开着台灯靠墙,对着邻床刚靠墙的时格温柔笑:“要听歌吗?”递出一只蓝牙耳机,“《Because we have to》。”
“既然我们非如此不可的话。”时格礼貌性接过。
时格上床的禹破愤愤地塞上耳机蒙头躺下,对床的邹末和刘言早已进入梦乡,说是今晚温度极佳,适合在梦里相约。
不过半分钟,强风裹挟着闪电穿过窗户直扑向时格,时格眼球紧缩,摘下蓝牙耳机:“今晚谢谢你的歌,下次还你一首。”
“好。”丁锡的笑,即使是在惊悚的银白闪光下,还是那么温润,这是时格摁灭台灯前一瞬看到的。
“Ahead of her bow a doll takes form「海岸线前方惊现提线木偶」”
歌声到这,丁锡扯下耳机入睡。
暗室静悄悄,闪电开始劈鸣,窗帘卷起又猛地散落。
成功把自己烦得闷哼的禹破边摘下耳机边掀被子,突来的闪鸣让他迅速侧身,手抓着床沿准备起身,手背就附上颤抖的冰凉。
入眼的时格踩着扶梯,脸煞白,好像在下一秒就要倒下。轰的一个猛锤雷声,手背的冰凉往外滑出,禹破整颗心往外吊着,及时抓住时格向后倒的身子。
把人带进被子里,时格虚弱得像只任人宰割的羔羊,禹破将他搂着偎在怀里。
“没事了,时格,我是禹破。”耳侧传来的清冷音并不见效,反倒加重时格的哆嗦。
禹破握着他的手摩挲,轻柔音不停抚慰:
“时格,禹破在这,别怕。”
“面包屋的破牛nai不会再进货了,破牛nai只给你喝,好不好?”
可怀中开始挣扎的时格只抓住了“禹破”两个字。
·
思维中的他正置身在一片黑树林铁栅栏门前,黑溜溜的眼珠想逃离,却被什么钳制,只能紧盯着门内一束从乌云中破下照射的圆圈,圈心上空悬着一个被黑树枝桠和松绿色丝线缠绕且看不清面貌的小男孩。
松绿丝线终是慢慢败下阵来,似针的枝桠刺穿小男孩,鲜血匀称地成滴落下,被疲软的丝线接住送回。
随着黑树枝桠的不断增多,男孩身上出现百孔,血似豆粒滚落,隐忍的惨痛被扼制在男孩的喉中。
画面只是不断重复闪现男孩的悲惨,只要雷声加大,痛苦则愈烈。
而局外人时格,在每个雨天承受着陌生者的痛苦,已经持续十年之久。
而这十年来,无论何时何地,只要劈雷下雨,禹破都会是时格最好的避风港。
·
大雨继续倾泻而下,滚滚雷声染到水木园。
小别墅的二楼楼顶却布满星辰,卧室里的洁白墙上挂着松绿色的碎玻璃面具。
触着星空的螺旋式阶梯传来敲门声,少年放开怀里的人掀被起身。额前头发中分,微长的头发拢在后脑勺,带着不可触碰的权威。
一本被人格化的书嗖地停到少年跟前,双手递出一个黑色的信封,粗气还没喘匀却死皮赖脸着说:“少校,我想喝杯牛nai。”
被称为少校的少年拉开冰箱,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