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值高真麻烦。”一位满脸雀斑的男生突然出声,议论者瞥见他,悻悻将话题掐断。
时格不依不挠,看官们也攒足了耐心一言不发,看仍沉默的禹破的回应。
“错字怎么写,大学霸?”磁音又拔高了点。
“时格。”清冷音混着纯音乐传出,时格猛地低下头凑耳,禹破额上冷汗砸地,“很疼。”
时格慌了神,左手放开锁着的手,把人带着起身,把头轻按到怀里,掩住脸。
脸上只剩冰冷,“对不起,耽误大家吃饭时间了。”冷气息把旁观者怔住,主动让开道,时格把失了气色的禹破带到天台长椅上。
脸色泛白至憔悴的禹破眼睛半睁,靠着刷得雪白的墙。时格抓过刚被锁了很久的左手,忙问:“这疼吗?”
“不疼。”禹破吐出清冷音。
揉揉胳膊,“这呢?”
“不疼。”
弯下腰摸颈侧,“疼吗?”
“不疼 。”
时格急得脑袋混沌,双手穿过他的腋下抚着后背,“是不是这?”快要哭鼻子的语气。
“只是指尖一直戳着砖板疼。”时格傻眼,怒火即将登场之际,禹破顺势把人搂着固定住,脸埋到他的颈侧,语气带着倦意:“借我你的龙体,靠一下,好不好?”
本要发作的时格软下心来,欲撑着白墙推拒的手收回抚上其背。一侧脸,视线扫到禹破青紫的后脑勺,很刺眼,猜知肯定是早上为了护住自己摔伤的。
脸往禹破颈侧蹭了蹭,有泪从眼眶静静流出,磁音却不紊乱,怕扰了想休息一下的人。
“就当是我吃你豆腐的赔礼。”
“好。”禹破垂眸。
☆、猫爪草
几分钟后,禹破被某人咕噜咕噜响的肚子逗乐。脸上的倦意和苍白齐消散,夕阳余晖在他气色尚佳的脸上逗留,抓着时格的腰间轻推,换来的只是被紧搂。
禹破被时格这大惊小怪逗笑,复原的清冷音带着安慰:“我还有一盒破牛nai。”
“我不要。”时格又把脸往他颈侧蹭,肚子却不依不挠咕噜咕噜当起了叛徒。
“我要,窒息了。”
时格被禹破急喘的声音吓坏,忙放手,残留泪痕的脸却对上禹破搞怪得逞的笑。
“阿姨知道你刚转学就不停掉金豆子会骂我的。”禹破收起笑,拇指沿着泪痕抚摸。
·
禹家和时家是世交,相爱相杀的世交。农耕年代比劳作丰收量,经商年代比经济盈利量。新时代禹家开茶馆,叫“破茶”,供大伙沉浸在氤氲里;时家开酒馆,叫“酒格”,沿袭正宗的“小二,来壶酒”模式。
两家店毗邻,为了竞争想出各种各样的鬼点子,也因此在破格街共占鳌头。而两家独子更是挑起破格街的门面大梁,走到哪闪到哪。
街坊们回答游人们问路时也变成了:
“‘破茶’啊,看到两个扭打在一起,长得最好看的男孩子,那店就快到了。”
“‘酒格’?您算问对人了。看到一个捧着一盒破牛nai吸着的,一旁还蹲着帮忙擦眼泪的,长得最好看的少年人,说明那店不远了。”
“您问‘破茶’和‘酒格’啊?哎呦喂,看到一位河东狮对着一个笑着呵护躲在他后面的男孩,那两家店就到了。”
时妈总是想让禹破代替自己让捣蛋鬼时格屁股开花,禹破背地里确实和时格毫不留情地切磋,可在时妈和他人面前总是变成时格的守护者。
·
时格听到禹破这么说,眼泪又在眼眶打转。
“不哭了,好不好?”禹破耐心登场。
“不好。”眼泪夺眶而出,划过禹破的手指,“你的后脑勺受伤了,你没告诉我。”
禹破怔愣,扭了扭头,致命的痛感早已消失,“没受伤,不哭了。我当跑腿的,去面包屋帮你买摩卡面包,好不好?”
“你又骗人。分明……”时格直接上手让禹破歪脑袋,自己再看一眼后脑勺,“分明……”时格又快涌出的泪被硬生生憋了回去,抽噎止住,换上讶音:“分明青紫了,怎么没了?”时格用指尖戳了戳禹破白皙的后脑勺,问:“疼吗?”
禹破哭笑不得,把人轻推隔开,“没皇上您说的受了什么皮rou伤,下官怎么会疼?”
看时格傻愣成木鱼,继续解释:“刚才被皇上您公开处刑的时候,下官的脑子突然一抽,类似于抽筋,以您的学富五车,肯定能理解下官。”
咕噜声又传来,时格顾不上莫名其妙的青紫,帅气地抹了抹脸上的泪站直,非常理直气壮地说:“我饿了。”皇上说饿了怎么办?御膳房时刻候着呗。
莫名充当御膳房跑腿的刘言和邹末小心翼翼地递过来两份从食堂打包来的晚饭。
“谢谢大帅哥,不愧名副其实!”时格怏怏不乐地颓趴在桌上,视线突然逮住刘言递过来的盒饭,马上狗腿的直起身,露出呆萌的大笑脸直送给刘言。
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