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宸是王爷,往南粤的大营里一站无人敢拦。
但储玉和齐德隆被拦在了最外围的营帐,祁宸根本没有管他们的死活,径直地扔下了他们。
明朔一路看押着他们二人,自然也继续留在外围继续看守。
储玉和明朔是横竖看对方不顺眼,二人四眼相瞪,抱剑而立。
齐德隆坐在横木桩下的草皮上,嘴里叼着根草,嘴里嘟囔:“我说明千户,你这也太死脑筋了,这骁粤都还没找到呢,我们不会溜的。”
没人应他,
“再说了我们又没钱又没车能去哪儿?”
“我们还能也掳了公主上路啊?”
“人骁粤是长得腰细腿长皮肤白才诓得住郡主,我这人老珠黄的,能成什么事儿?再说了,你南粤还有几位公主……骁粤!!”
齐德隆忽然一声,蹬地而起。
储玉和明朔齐刷刷朝他所指的方向看去,正巧看到两个士卒扶着一个穿白衣服的男子从远处营帐间走过。
三人愣愣地杵在原地,目送着那个身影拐进暗处。
齐德隆:“那是他吗?”
储玉:“是他吧?”
明朔:“骁善卿怎么瘸了?”
……
静默了三秒,齐德隆猛地往里钻:“骁粤!!骁粤!!我在这儿呢!!”
他才刚一脚踏进营地门界线,两把矛枪便架了上来,直接将人叉了出去,齐德隆几个踉跄,双手刨地才没跌倒。
噌地一声,储玉拔剑出鞘,挑飞矛头:“大胆!”
又是噌地一声,明朔的剑直指一名卫兵的脑袋,该官兵立马大喝:“此乃神通候军营,尔等胆敢造次!”
储玉啐:“那你便睁大眼看看我等敢是不敢!”
齐德隆趁着四人争执,往那横木桩下一钻,就这么混进去了。
一进大门,便是一路通行无阻,接连与几队营兵擦肩而过,还撞上了不知道多少士兵,但齐德隆好歹穿着南粤的官家服饰,倒也没被为难。
于是齐德隆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在大营里转悠。
可是这儿的营房太多了 ,还都长得差不多,齐德隆转来转去头都晕了:“那个兄弟们!”
提刀路过的一队营兵驻足回头,被一个陌生的面孔叫兄弟,六张脸上如出一辙的迷惘。
齐德隆昂首挺胸地走上前去,一脚踢在凸起的土块上,幸好兄弟们眼疾手快,不然他这回就得行大礼了。
齐德隆手忙脚乱地站好:“谢谢各位兄弟,年轻就是好,看这肌rou紧实得,额……那个,麻烦问问,骁粤住哪个棚?”
几个士兵面面相觑,纷纷摇头:“我们营里没有骁粤这个人。”
“胡说!”齐德隆双手一背,“我刚还看见他往这边来了,就是那个穿白衣服,腿有点一跛一跛的那个?”
“一跛一跛?”一人道。
另一人道:“您说的是方侯爷救回来的那位公子?”
救??
齐德隆五官一皱,怎么还用上“救”这个字了?骁粤是遇上打劫的了?
哎呀这不重要!
齐德隆甩了甩头:“那他到底住哪个棚啊?”
六只手不约而同地指向齐德隆身后。
就这??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
齐德隆手一摆,扔下句“谢了”,大步迈上了木阶,毫不客气地掀开了帐帘,迈着四方步进了那间黑漆漆的营房。
“果然是你小子!!”
骁韩云坐在床上看着一张地图,被忽然闯进来的人吓了一跳,飞快摸出了藏在枕下的匕首。
齐德隆刚冲到床前,便被淬寒的白刃指上了鼻子,心脏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齐德隆慌忙往后一蹦,指着骁韩云的鼻梁骨,大喝:“你你你你……你要干嘛!!”
骁韩云也是受了惊,眼中藏锋卧锐:“这该我问你。”
“呵!”齐德隆被气笑了,手指的方向一转,指着自己的脸,“你问我???你还有脸问我??”
骁韩云皱着眉,齐德隆上前一寸,他便抬起匕首,齐德隆只得背着手在床前来回踱:“你就这么跟着方裕物私奔了有没有考虑过我的人身安全??有没有考虑过储玉的人身安全??有没有考虑过蓝珺瑶的人身安全??”
“……”
听到了熟悉的名字,骁韩云稍稍放下了些警惕。
齐德隆继续指责他:“我生怕你在这兵荒马乱的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倒好,还拿刀对着我,”齐德隆欲哭无泪地吁了口气,喟叹道,“骁粤啊骁粤,原来是这种人,你吃里扒外,你背信弃义,你狼心狗肺,你…你…你个背时鬼!”
骁韩云眼中的锋芒变成了疑惑:“何谓背时鬼?”
“装。你继续装。”齐德隆骂累了,干脆一屁股坐地上,咧着嘴喘气,“我歇会儿,我是老了,换给我年轻十岁,骂你三天三夜我都不带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