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珪不由得好奇:“风骑?”
塞外多骑兵,听名字,他还以为是江左新组建的一支军队,但说实在的,没有莽原与草场,他并不看好江南的骑士,那感觉就像穿着大人衣服的小孩,非要同二百斤的九尺壮汉比谁健硕,只有形式,缺了内核。
刘裕替他解惑:“是东武君的风骑,应该是信使传信回颍川拏云台。至于这东武君,传闻曾继承武林至尊庾麟州衣钵,武功极高,于太元十三年为皇室招安,敕封东武,长居拏云台。”
双鲤也不由插了句嘴,要论江湖势力,可没谁比她清楚:“听说东武君麾下有左右二将,还有四馆四客,更有不远万里慕名投奔者,拥趸众多,出行都是八抬大轿、白鹿灵牛车,吃喝是灵芝仙草、玉ye琼浆,五谷都看不上呢,说威风八面也不为过……”
闻言,公羊月冷不丁接了一句:“东武,不就是先秦时四公子之一的平原君的封地?看来这位东武君是要自比赵胜,也来个门下食客三千?”
晁晨正偏头往他肩上枕,忽地扭了脖子,托着半张脸以一种极为古怪的眼神望着公羊月,而双鲤则“呀”了一声,循声往上瞧:“哟,老月,你何时爬到屋顶上的,吓死个人,我还以为鬼在说话!”
崔叹凤亦帮腔:“你不是找醒酒汤去了吗?难不成也醉了,误作了谁家梁上?”
公羊月睨了一眼:“你说说,我偷什么喽,怎就成了梁上君子?”
“喏,”崔叹凤捏着酒壶口,贴着唇浅笑,已有了些醺醺醉态,竟亦说起趣话,“你身边的不是?趁人家酒醉,把整个人都掳掠了去。”
公羊月心里偷着乐,但面上却摆出一副“懒得同他分说”的模样,转头指着双鲤,让她续上方才的话:“关于那个东武君,还有什么杂谈轶闻,一并说来。”
东武君成名较公羊月早,如他这般的亡命之徒,初入江湖时与人家犹如云泥别,等博得名声后,又不大看得上这种挂着宗室牌面的所谓“武林人士”,从前那帝师阁,虽也曾有一分支在大汉朝时入仕,但及晋国立,却与朝廷没有正儿八经的纠葛,看在双鲤的面儿上,听了一耳朵为人乐道的过去,但这个拏云台本质截然,他可是一点兴趣也提不起。
不过既然说到此处,搭个话倒是不成问题。
双鲤想了想,娓娓道来:“所谓二将,乃是说襄助东武君打理拏云台的左膀右臂,一为‘玉夫人’玉参差,二为号曰‘雪友居士’的苏无。”
王谧接口道:“此二者可都是大忙人,只闻其名,想见一面却需机缘,尤其是那位雪友居士,听说此人有个怪癖,凡事都得按规矩来。有说是吃饭一碗半,多一粒少一粒都不行,三小菜一汤,必须吃干净;又有说是他居所,上到柜中之物,下到桌案摆放,都必须分寸不差,稍有挪位,便不得舒服。”
公羊月不屑道:“他应该叫规矩居士或是方圆客,叫什么雪友!”
晁晨听来,微微摇头:“苏无此人虽举止瞧着令人费解,但却不是个庸人怪人,恰恰相反,是个大能人,正因为那些规矩,拏云台上下事务处理才能井然有序,因此他很受众人敬重。至于雪友,是梅花雅称,这与他个人喜好有关。”
“从前苏无与人打赌,连植三冬春,终于种出名品骨里红,待那赤枝白梅开遍山头,引得百鸟啼鸣时,因这意象才得了这么个名号。雪友居士沉迷莳花而被笑痴人,这在江湖上并不是什么新鲜的传闻。”
公羊月不以为意,尤其夸赞从晁晨嘴里吐露出来,只小心眼地想,他不知道的,就是不够新奇:“哟,知道得这么清楚?”
晁晨面上一白,讪笑着垂下眉眼:“都是听来的。”
公羊月越细思越吃味,顿时又开始发痴:“为何你总听得他人的好,搁我这儿却是一箩筐的糟糕事?”
晁晨机灵地接上:“说明好事在后头。”
话说得公羊月舒服满意,又点了双鲤问:“那四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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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四客?”双鲤为他“有事钟无艳, 无事夏迎春”的偏心眼不满,扮了个鬼脸,等人手里那柳条枝抽落下来时, 她这才在东躲西蹿中开口, “四馆四客乃是东武君麾下四奇人, 分别是‘青萍馆’曹始音,擅使软剑, 名为‘缠风’;‘玉英馆’阚如, 成名暗器‘天女散花’,‘琼芳馆’裴拒霜, 玄寒之功, 内家高手;而后是‘跳珠馆’秦喻……”
公羊月冷笑一声,打断她的话:“秦喻, 这我知道, 成名音波技‘妃子笑’, 当初在南五岭撞见,他与我过招不敌, 只会掉头找师父撑腰, 不晓得这么些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