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珠忙活了一上午,中午饭也没能跟新认识的小哥哥出去吃,这会儿气都气饱了, 哪里还有胃口?再一听是大饼爹吩咐的,那就更不要了,张嘴就叭叭叭地娇气道:“我不饿!爱谁谁吃!”
外头的下人连忙弯了弯腰,求道:“可别啊小祖宗,五爷说了,一定要让您用上一些,您要是不吃,咱们这些小厨房的,可是要扣月钱的,咱们每个月就指望着这些月钱过活,要是生生扣了一大半走,小的家里的孩子可就要断了nai了……”
外面的下人说得情真意切,顾珠立即任性不起来,看了看身边的铁柱,说:“那就呈上来吧。”
下人立马喜气洋洋地让小丫头们连着上了十道菜外加一锅鲜鱼汤,顾珠叫所有人都下去后,立马赌气着偏自己不吃,端着碗就给铁柱喂饭,一边喂,一边对铁柱说:“你的推荐信先别写了,我得去问问才晓得要写给谁,来,乖,把这些东西都吃了,吃光我就更喜欢你一点。”
铁柱傻子平日也是乖乖坐着让岁岁喂饭,今日看见岁岁拿着巴掌大的汤勺给自己挖饭吃,第一次愣了愣,但还是听话地张嘴,顺便回话道:“好,我要吃完,我会吃完的!”
顾珠被喷了一脸米粒,躲都来不及躲,哭笑不得,又严肃起来道:“行了,吃饭呢,不许说话,不然不喜欢你了。”
铁柱傻子立马做错了事情的狗狗似的,垂头丧气,一面委屈地望着顾珠,一面拽着顾珠的袖子,手很不安分的这里扣扣,那里抓抓,最终捏着顾珠腰间的五福金钱,不长记性,继续喷顾珠一脸饭粒:“这个为什么换掉了?岁岁……这个……”
“啊啊啊!不许说话!”顾珠气得直接把脸上的饭粒都蹭铁柱的脸上,然后语重心长的教育道,“你看,你脸上全是饭,你高不高兴?”
铁柱却红彤彤地咬了咬下巴,很是害羞地说:“娘亲近我,我高兴……”
顾珠端着碗,无言以对,许久,默默给自己脸上的饭粒擦掉,顺便又去细致地给铁柱擦干净,自言自语般说:“我二两rou都不扶,就服你,你小时候是得多缺母爱啊,傻缺成这样。”
铁柱歪了歪脑袋,笑容灿烂,幸福得不得了,很自觉地把脸往顾珠手上蹭。
顾珠觉着这样的铁柱真是像个小狗狗,摸了摸人家的脑袋,说:“你像个小狗狗你知道吗?”
铁柱:“我是岁岁的小狗狗。”
顾珠恶作剧心蠢蠢欲动,咬了咬嘴唇,忍不住眨着漂亮的大眼睛问:“那狗狗是怎么叫的?”
铁柱:“汪!”
“哈哈哈,好了好了,嘘,不要叫了,免得以后你打我。”顾珠一本正经地坐回自己凳子上,暗暗可惜怎么就没有留声机呢!可恶!
然而顾珠小崽子这里克制住了,铁柱傻子那边却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汪汪叫个不停,觉得自己这样似乎是能让娘亲高兴的。
顾珠果不其然乐得眉眼俱弯,很难得跟铁柱这样安安静静的单独说话,因为平常身边总还跟着灵哥儿的。
“咦,说起来,灵哥儿似乎不见了好一会儿了,不会是被后巷他那个混账继父还有他娘给捉回去强制上缴月钱吧?”顾珠用大勺子又挖了一勺饭,送到铁柱嘴边,说,“要不等会儿我们找个时间去后巷找找他?”
铁柱这回学乖了,并不包着一嘴的饭跟小娘亲讲话,但情绪却清晰表达出来,说:“不要。”
“嗯?”
“我不喜欢他。”铁柱垂下眼睛,抠了抠自己的手指头,不太擅长直接表达,却又在这段时间小娘亲的教导下,努力表达着,“他身上臭。”
顾珠珠立马用大勺子敲了敲铁柱的脑袋,说:“不要随便说别人臭,他又不是自己想臭的,他是生病了。”
“可、可岁岁,我也病了,你说我脑袋病了,我也没臭……”
“那不一样,他和你不一样,他还小呢,病得比你严重得多,是、是尿尿的地方坏了,他控制不了自己,所以能忍就忍一下,我看他很注意清洁的,基本一天要换两套衣裳,连水都不敢多喝,是个可怜人。”顾珠说起刘灵,是真的感觉这人惨到家了,如果自己不管他不要他,基本就是死路一条,以后说不定还要去接客来着。
“我不可怜吗?我也病了……”铁柱不服气道。
顾珠笑说:“是是是,你最可怜,天底下最可怜的就是你啦,听话,快把饭吃掉,吃饱点儿,别晚上又跑我床边儿找我要饭吃,俗话说的好呀,半大小子吃穷老子……”
“我吃得太多了?”铁柱敏感地捕捉到一些词,眼神慌乱地盯着顾珠。
顾珠连忙露出个微笑,哄说:“没有没有,铁柱吃得太少了,我是说,你吃得太少了,该每顿一头牛的,看你瘦的,皮包骨了呀,可心疼死我了嘤嘤嘤。”
顾珠这边胡说八道,铁柱全盘相信,还怪豪气地小声承诺说:“那我明天吃一头牛,岁岁。”
顾珠偷乐着点头,还没跟铁柱继续喂饭,母子的二人时光就又被外面的下人传话打断。
有人急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