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兆有些头疼,“阿虞别闹了,有正事找你”
正儿八经的说却换来一阵更大的哀嚎声,虞美哭着哭着还顺手揩了把鼻涕抹到了清兆身上。
“你这死鬼,当年还说要人家嫁给你,人家苦苦等了你十几年,你却说要上山,奴家在山下哭哭等了你三天三夜都不见你回头,现在,现在便带着新人上门炫耀了,你可曾真心爱过奴家...”
清之一旁边看的连连点头,突然恍然大悟,这就是当年那个十八相送,在山下吃了三天烤猪,被人打晕带回去的那个,看了看旁边的窗户,一排丫鬟正伸着脑袋往里边看边讨论。
“啊,原来就是这个人负了公子啊..”
“公子这么好看他都不喜欢,难道喜欢天仙吗”
“是啊,他刚刚还推开公子,我好心疼公子啊”
...
清兆听得脑筋直跳,在接收到秦兆的眼神后,一道剑光划过,正中央的大理石桌子被整齐劈开,窗外的脑袋瞬间消失不见,隐隐还有女子的惊呼声。
秦兆满意的看了眼断口整齐的桌子,他们江湖中人,遇到事情就需要用武力来解决。
这一下果然奏效,虞美哀怨的看了清之一眼,自从这人上岱岳学了剑,劈坏他多少张桌子了。
翘起兰花指捏着粉色的小手绢拿出一包瓜子,随意的找了个椅子坐下,二郎腿往桌上一放,粉色的脚尖一摆一摆的,边磕瓜子边问
“说吧死鬼,找人家什么事”
“我要你为我调查一个人”
“谁?
“武林盟主,棋竟”
刚刚放晴的天此时竟有些乌云压顶的气势,滚滚的闷雷在云层里徘徊,天色瞬间暗了起来,风里夹带着chaoshi之感,让人慌闷不舒服。
虞美拍了拍手上的瓜子屑,“行吧,棋竟,我记住了,马上要下雨了,你们是现在在我这里留宿呢,还是等下完雨再走呢”
清之哑然,这有的选吗?
...
丫鬟引着二人来到了相府里虞美一直给秦兆留的客房,说是客房,富贵程度却直逼王宫。
“公子,您的房间我们公子一直给您留着,房间里的布置也是一点没动,有时候我们公子看到一些您会喜欢的东西,就买下来,置放在里面,所以这里的东西越来越满”
待丫鬟退下之后,清之环视打量,这里就像是一个小型的藏宝阁,各种奇珍异宝,名画真迹,珍宝奇物,甚至还有些Jing巧的机关玩意儿。
清之酸酸的想着,再Jing贵稀少又如何,兆兆不还是跟我住山上,天天掏鸟蛋。
唤人打了两桶热水,二人面对面坐在屏风后面的浴桶里沐浴,浴桶极大,就像是浴池一样,不过被木头拦了一圈,里面撒了些梅花花瓣,室内还焚了些助眠的香,一看就是虞美的手笔,二人洗完后爬上床,窗外已经下起了滂沱的大雨,因着是白天,室内还有些许的光,便没有点烛火。
清之跟清兆小声的聊着些事情,浴桶的热气呼呼的往上滚,铺的二人脸上挂满了大片水珠,许是太舒服了,在这浴桶里坐着坐着就让人昏昏欲睡。
没睡多久的清之被小师弟突然斜下来的头弄醒,忍着睡意把他塞进了被窝里,嗅着眼前人清冽的梅花香,清之想着,这样也不错,最终还是睡意来袭,与身边的人靠在一起睡了过去。
...
次日醒来,还在下雨,清兆痛苦的挠着头发,好不容易的休沐,除了上元节那天,其余时间都在下雨,门都不能出。
在屋里把他之前收集来的每样东西的由来都给清之详细的说了一遍,后者附耳倾听,内心默记。
许是祈祷有效,一连几日的小雨慢慢的变成了小雪,大雪,鹅毛般的大雪散落堂院,映的内室白亮亮的。
虞美穿着一身淡粉色的狐裘坐在中心湖的亭子里煮酒,远远看到他们二人,挥手示意,清兆穿着一身素白的狐裘大氅,同清之一同落座。
素白的细软绒毛缩在清兆的脸上,如果说虞美是人间Jing灵,清之像冰山雪峰,那清兆便是画中的人物,每一分都恰到好处的Jing致,十几岁的少年,内里外里都散发着几分贵气,让人不敢染指。
旧时老友,寒冬煮酒。
鹅毛般簇簇的大雪覆盖了一切,遮住了湖上的莲蓬,冰封的湖面下,群群金鱼隐约可见,茱萸酿的清酒,味道苦涩难以下咽,却在涩口的苦味后,渐渐回甘,一口气上来,百转千回回味无穷。
厚厚的帘布被下人遮在亭子上,只留下一面未遮以便观赏雪景,亭子里铺了厚厚的毯子,石凳上也放着软绵绵的坐垫,石桌中间正煮着古董羹,一口大锅煮的热滚滚的,一边是浓白醇厚的大骨汤,一边是红油滚烫的辣椒,都是收集干净的雪混着泉水煮出来的,下人将切的薄薄的牛rou片,羊rou片端上来,打算放进滚烫里,虞美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下去。
取来一只小碗,加了些麻酱,小葱,酱油醋,在里面,虞美将薄薄的牛rou片在酱料里蘸了蘸,放到滚烫的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