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兆把疑惑埋到心里,顺从他的意思回了巽峰休息。
入夜
秦兆悄无声息到了一个窗户底下,竖起耳朵听里面的声音。
“阿御,这萝卜糕炸过了,都有些发苦”
屋里传来凳子刮地的声音,清御的声音响起。
“确实,应当是我添的柴火太旺了”
“尝尝我做的这道开水白菜”
“哇,倍好吃”
“那是,光鸡汤我就炖了五个时辰,里面还加了火腿丝人参跟鱼片,你尝尝这汤也特香”
清御在里面悠悠叹了口气,秦兆耳朵动了动认真听着。
“江湖现在可真乱,你看把二师兄愁的”
“别想了,睡觉吧”
屋里的灯被吹灭,秦兆无声的离开。
里面俩人松了口气,摸了摸糖葫芦的头。
清御:“这样瞒着是不是不太好”
清绯捏了捏他的脸:“早晚要知道的,毕竟是他哥,别想了快睡”
清御红着一张脸往被窝里滑,然后被清绯一把抱住。
“别,今天我心情不好”
清绯把他的手挂在他的后背上,鼻尖亲了亲他的鼻尖,顿时室内的空气变得暧昧了起来。
被子里传出了一道隐忍沙哑的声音。
“嗯~”
/
与岱岳平淡气氛相反的则是长安城,秦楚缨穿着一身冷银盔甲,身边是一袭白衣郎朗而立的行风。
涂宁门外,千军万马长坠他们二人身后,马蹄嘶吼贯穿长安城。
秦楚缨挥手召来天地玄黄四组的首领。
“天字组埋伏进去,保护老秦王,地字黄字组,与长安禁军一道同我攻入,玄字组捍守城门,出城者,诛”
不复十几岁少年假装成熟行事却带的几分青涩,现在的秦楚缨似入了魔障般,眼神尖锐而锋利,扬起的下巴又带了几分贵气高傲,朝堂江湖的磨练的他的性子越发深沉,在长安城乃至整个大秦布下密麻的网,抽一丝便可颠覆大秦。
蛰龙已惊眠,一啸动千山。
身后的士兵眼神火热的看着涂宁门,男儿的血性刺激着身下的跨马,大秦渐衰,敌国蠢动,百姓需要一个手腕强悍的君主。
视线扫过前面那两位风格迥异之人时,天差地别又莫名的一致,盔甲与布袍,残暴与冷清,不知道从何时起,这位工部尚书便常伴王身侧,贤臣辅君王,这才是大秦的未来!
众士兵的眼神更加火热了,随着首领列队前进,嘴里喊着嘹亮的口号,热血沸腾。
秦楚修站在王宫里的高台上,恶狠狠的看着涂宁门的长道,一口牙都要被他咬碎裂开。
“杀了秦楚修,封爵——!”
长安城战火连天,各家封紧大门不敢出,空旷的长街之上堆满的皆是尸体,四下横立,皆是秦人。
谢怀玉策立观星台,虞美微微落后站于他身侧,同看城内烽火硝烟。
“新的大秦该开始了,你去将那些人都带回来”
虞美颔首:“是,国师”
秦楚缨率领的是留守长安城外的禁军,以及他私下培养的组织,禁军都是上过战场的人,与秦楚修率领了一众世家弟子,平日里尽是吃空饷,养的人肥马瘦相较,二者一照面便碾压了过去。
涂宁门被迫,正对着的便是大秦纳百千贤士的朝堂,多少帝王圣人由此而出,秦楚缨打了个冷颤,莫名感觉一种意味与他相合,有种心旷神怡,君临天下之感。
冷笑一声,秦楚缨挑衅的勾起了一边的嘴角:“自右而左为尊,今日我秦楚缨逆王命,换代改旧主,是为大不尊”
看着身后的千军万马,秦楚缨穿着冷银盔甲的臂膀抬起,长剑指向右方。
“杀——!”
兵马涌入肃穆的大秦王宫,秦楚缨眼神灼灼的看着九龙王座,眼里的神情狂热而疯狂,行风看在眼里,权力的代价无比厚重,楚缨他可以抵抗吗?
“报,西门攻破”
“报,南门攻破”
“报,北门攻破”
行风朝楚缨的方向颔首:“我去找国师”
楚缨捏了捏他的脸,忍下心chao翻浪温声道:“去吧”
看着行风变淡的身影,楚缨朝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保护好他,不需上楼”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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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风眼尾扫到了一抹影子,没有在意,抬腿走上了观星楼,看到谢怀玉后嗤笑了一声,管他如何仙风道骨,谢怀玉街头算命的抠搜样子在他心里挥之不去。
“事情办完了?”
行风拖了张椅子坐到护栏旁边,与他平行而望长安城。
谢怀玉气的直捋胡子:“我说你小子就不能给我也拖个板凳坐”
行风没理他的埋怨:“一切按计划进行,尚未出现异变,四方已攻破,清盘只是时间问题”
谢怀玉眼一眯故作深沉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