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吗?”高悦面无表情,心中却有些诧异,他刚才听了小幸子的话本以为乔环就是趁机占景阳宫点便宜,可现在听了大厨这番话,这是显然还有内幕啊。有内幕,当然要继续深挖啊!
大厨支支吾吾,眼神游移,光是看表情也能猜到,这肯定是还有了。
高悦也不催他,直接靠进了椅子里,显得耐心十足。
好一会儿,大厨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砰砰给高悦磕了好几个响头,道:“不该替他给冷宫送饭!”
冷宫?!高悦琢磨了一下才想起来,如今大周后宫里能被称为冷宫的地方是哪儿——前青叔君的住所,青叔殿。林敬之和乔环之间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交情么?
看来自己这些天没有在景阳宫,错过了许多暗中观察的好时机呢!当然,也正是因为自己没在,有些人可能放松了警惕,小尾巴便悄悄露出一个尖尖,否则,还不知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发现这些蛛丝马迹……
高悦一番权衡过后,才开口,对大厨道:“我不管乔良人给了你多少银子,但我这里有一千两,你若想领,便要按我说得去办,你可明白?”
大厨愣了好一会儿才明白高悦说得是什么意思,一千两在大周对富豪们可能不算什么,但对他来说确是一笔巨款,这都不是主要的,关键是这笔钱是高毕焰准备给他的,也就是说,高毕焰不但不责罚他,还要重用他?!
这个结果,对大厨来说,简直可以媲美天上掉馅饼了!
他连忙糊撸了把脸,冲高悦砰砰又磕了三个响头,颤着声道:“一切旦凭主子吩咐。”
“你先起来,”高悦道,视线随着大厨小心翼翼地起身而逐渐抬高,直到看大厨站稳,他才又道:“乔良人借我们景阳宫的厨房干了什么,你可清楚?”
“他,他就是亲手给林敬之做饭,说,我的永寿宫的厨子,若是给罪妃做饭恐犯了太后忌讳,所以他要亲自动手。”
“他做了什么?做了多少日?都什么时辰给林敬之送饭?为什么会让你替他去?”
大厨道:“他做得简单,就是蒸馒头,一日一送,一次三个。每日都是趁掌灯前去,昨日,他说要去颐和轩来不及,便让我替他去了。也是因为这事,他给了我一百两银子。这银子奴才一会儿就还给他!”
“不必了。”高悦脸色有些凝重,似乎是被某种不太好的预感笼罩,他对大厨道:“今日,你我之言不可再让第三个人知道,另外,日常与乔良人相处自然就好,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大厨怎么会不明白,连忙点了点头。
高悦又道:“你如今就住在景阳宫,也算是我高悦的人,我这宫里的人都是什么品性什么能力,你来了这么久,应该也都看得出来,我对你就一点要求,不要让我失望,可懂?”
大厨听到那句‘也算是我高悦的人’眼泪就控制不住下来了,他抽抽搭搭地一个劲儿点头,不住地‘嗯、嗯’,其余的话竟然是全都堵在了嗓子眼儿,感觉这会儿说什么好像都不够分量似得。
高悦却已经站起身来,对他道:“别哭了,擦干眼泪,该干嘛干嘛。记住我的话就好!”
大厨跪地叩拜,之后擦干泪水红着眼圈退了下去。
高悦从书房里出来,觉得自己有必要见周斐琦一面,然而,他人还没迈出门口,景阳宫的大门口就响起了胡公公那极有特色的高唱——“皇上驾到!”
高悦心想:这来得还真是时候!
他连忙出门迎驾,齐鞘一直在等他,这会儿也连忙跟着一起出来。
周斐琦挥手免了众人的礼,却双手握住高悦的手腕将人托了起来,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小声抱怨:“一会儿没看住,你就撇下我跟别人跑了,我心都碎了,哥你说怎么赔我吧?”
高悦简直哭笑不得,但是,眼下不是打情骂俏的时候呀,他直接无视了周斐琦的撒娇,小声说:“我担心林敬之可能出事了!”
周斐琦立刻收起了一脸不正经,单手牵着高悦,道:“里面说。”
齐鞘站在院子里,眼睁睁看着皇帝直接无视了自己,把高悦给拽了进去。齐鞘觉得,皇帝好像就是故意要塞这口狗粮给他吃,好叫他长些自知之明?算了,我还是回后面的良人所待会儿吧。
高悦被周斐琦拉进了书房,就将刚才大厨那番发现讲给他听,周斐琦听完,却有些不解,道:“乔环当年进宫是他父亲礼部尚书亲自来找我说的,他说他那个不争气的儿子为了搜集天下美人图,每日发狂,吵着闹着要进宫给我画像,他实在没有办法才来求我。”
高悦却道:“这也只能说明,他一开始进宫是个好的。现在咱们得去趟冷宫,看看林敬之到底有没有问题,如果没有问题,那就当是我多想了,如果林敬之出了事,那乔环绝对脱不了干系。他若出事礼部尚书乔大人恐怕也会受牵连,现在可是大朝贡准备的关键时期,正是礼部出力的时候,若是这个时候后宫生变,牵累前朝,我怕最终耽误的还是大朝贡。”
“你不要急,我让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