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鞘刚才听说高悦被蛇袭击,就匆匆忙忙跑了出来。他担心高悦,如今见人好好的,这一颗心算是放下了。只不过,眼下到底是个什么形势,他怎么有些看不懂了——算了,先追上去再说!
片刻后,就连嫔妃们都没发现,是什么时候在大队人马的队尾多了一个齐良人。
这个时候的储秀宫里,其余嫔妃都去御花园里看皇帝了,咸钩卷卷带着她的侍女正满院子转悠,她们俩边转边小声呼唤着一个名字——‘蛋黄?蛋黄你在哪儿啊蛋黄?快出来啊,我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鲜花饼,趁她们都不在,你快出来吃啊——’
“蛋黄——”
侍女也在喊,两人廊前、殿后找了一圈儿,也没发现所谓‘蛋黄’的身影,咸钩卷卷直起腰,问她的侍女:“花丛里找过了吗?”
侍女道:“找了两遍了,它平时都藏在那里,”侍女边说边指着一片花朵全灭的‘花丛’,道:“公主,会不会那些花吃完了,它太饿,就跑别的地方去了呀?”
咸钩卷卷想了想,道:“不会的,它那么胆小,晚上不抱着我都不敢睡,怎么可能自己跑出去……”
侍女:呵呵,那可能是你对‘胆小’有什么误解。
两人正议论着,忽听院外响起阵阵叽叽喳喳,连忙抄起食盒,跑回屋里,从窗缝往外探望。然后就看到了一大队侍卫率先冲了进来,紧接着是手牵手的皇帝和毕焰君,再之后几乎宫里所有的嫔妃都来了——
咸钩卷卷:突然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然后,她就听见了独属于赵美人的抽泣声,赵美人指着那片被啃秃的花丛,道:“陛下,臣妾听太监说他们就是在这里发现那条蛇的!”
周斐琦给梁霄使了个眼色,梁霄忙带人探查起来。
高悦盯着那片‘诡异’的花丛看了两眼,小声和周斐琦说:“宫里不会随便种杂草吧?那片为什么一朵花都没有呢?这个时节不正是茉莉花开的好时候吗?”
“看着像是茉莉,太后宫里也种了许多,我早上才刚见过。”
“我过去看看。”高悦道。
高悦来到这片没花的花丛前,借了梁霄的刀鞘,刚翻看了两下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开门关门的巨响,他回头看去,就看到高山国送来的那位公主跪在周斐琦面前,明明在行礼,却偏着头盯着自己的方向,确切的说她盯得是自己和梁霄手里的刀和鞘,就是她的眼神戒备又寒冷。
发现了这些,高悦基本已经推断出事件的大概了。他把刀鞘还给梁霄,向咸钩卷卷走去。咸钩卷卷这会儿行完礼,站到一众嫔妃间,看到梁霄把刀回鞘,好似松了一口气。然而她对高悦的突然靠近依旧目露惊异,皱着眉看着高悦一步一步走近……
高悦见她这样,便笑了,问:“咸钩容媛,这几日你可有见过一条绿色巨蟒?”
咸钩卷卷的脸色在众目睽睽之下走马灯般变了数变,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立马否认,道:“没有。”
“哦,那就好。那东西可是会袭击人的,今日在御花园竟然袭向陛下,如今已被侍卫斩杀,各位大可安心了。”
高悦边说边观察咸钩卷卷的脸色,当看到她听说‘已斩杀’时,浑身一抖,若非攥拳忍住了,估计当场就能哭出来——高悦已基本断定,这蛇就是咸钩带进宫来的!
而且,咸钩卷卷这个反应,那蛇恐怕还是她的宠物。
可是饲蛇为宠到底还是太不应该,毕竟巨蟒乃凶物,暴起袭人,若不打死,后患无穷。但是,咸钩卷卷不承认,高悦就算揭穿她也没有意义,只是该给的警告还是不能省,就道:“猛兽入宫,恐其伤人,即日起梁大人还需增派人手,加强搜训,保证后宫各位主子的安全为首任。”
梁霄忙拱手行礼,道:“下官遵旨。”
高悦说完,便走到周斐琦身旁,皇帝陛下待他走近,轻声问道:“累不累?不如回宫吧?”
高悦便答了一声‘好’。
两人相携着离开,留下一院嫔妃,大眼瞪小眼地茫然相望。片刻,后众人觉得反正今日也就在皇帝面前又刷了一次脸,而皇帝对她们的态度好似一点改变也没有,瞬间觉得好没意思,原打算就地解散,还没转身就听到身旁传来一声嚎哭,这次可不再是赵美人了,竟然是咸钩卷卷——
嫔妃们:几个意思啊?储秀宫的人怎么都这么爱哭?
菡嫔最受不了娇滴滴的女人,总觉得那是矫揉造作的狐狸Jing,这会儿便率先撇了撇嘴,不屑地说了句‘装可怜给谁看?切!’皇上都走了,你哭他也不会回头看你一眼!凭白丢人!
哪知咸钩卷卷闻言,竟然一下扑到菡嫔面前,像是急需宣泄某种情绪一样,一把抓住菡嫔的衣襟,边哭边喝问:“你说谁?!”
菡嫔某一瞬间甚至觉得自己双脚有离开地面,好在她是武侯府出身,多少还是有些本事,立刻用了个千斤坠这才免于被这个瘦不拉几的小丫头提起来的尴尬,但是她的火爆脾气也因此被激了上来,瞪着眼睛,喊:“就说你怎么了?就说你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