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端方也是满脸惊讶,“哎,严道长,这,这是怎么了?”
严爵没理会,将人提到跟前松了手劲,那老妈子摔落在地,瘫倒在地,又赶忙起身跪好,嘴里还是连连道,“奴才知错,奴才知错。”
严爵冷冷地看她,轻启薄唇,“妖Jing,还不现身。”
贺兰端方和燕无怀一同惊讶出声,“她是妖Jing?”
那老妈子还是一副惊惶,连连否认,“奴才不是妖,奴才不是妖。”
严爵也不废话,拿手掐诀,准备动手除了这妖。这时那老妈子神情骤变,一脸哀求之色顿时化作狰狞冷冽,陡然起身,腾空倒退飞出几步,身形矫健,全然不是方才的姿态。
房内众人皆是惊讶得乱窜,严爵一手掐诀,另一手则是大臂一挥,轰地几声,那窗门都砰砰紧闭。而那老妈子见逃脱不掉,怒而转身,双目狰狞地瞪着严爵,“哪里来的道士?竟与我作对!”
严爵看了她一眼,道,“孽畜,死到临头,还不思悔改!”
那老妈子哈哈狂笑几声,声音粗哑凄厉,“我悔改?我悔改什么!”说到此处,她拿手指住贺兰端方,“若不是他抓走我儿,害得我儿丧命,我怎会到这里来!”
贺兰端方被她一指,举着双手连连摆动,否认道,“我没有啊。”
那老妈子眯了眯眼,恨意滔天,“杀子之仇,我怎能不报!若不是几次三番让你逃脱,今日躺在那床上的早就是你了!”
贺兰端方也急了,辩驳道,“我没抓你儿子啊!”
那老妈子见状,直言道,“你抓来的那小黑猫便是我儿,你还敢说没有!”
贺兰端方这下也傻眼了,原来是那小黑猫妖的母亲,这他可没话说了,确实是他抓了人家的儿子,但……,“哎呀,我也不知道他是妖啊!”
小黑猫刚刚成Jing,一时任性逃跑到人间玩耍,碰巧撞上了贺兰端方,便被他带回了平阳侯府。又因这黑猫还不懂得人妖殊途,竟当众化身,吓病了老侯爷。平阳侯府上下一惊,便请了崔掌柜前来收服猫妖。老猫寻子至此,便认定了亲儿已死,自然要为子报仇。
严爵懒得听他们争辩,单是动手掐诀念咒,那老猫妖岂是他的对手,毫无反抗之力地便被打出原形,果真是通体黑毛的老猫。严爵收回法术,对那老猫道,“念你还未害及人命,便留你一条性命,走吧。”
那猫依旧是满眼恨意,对着贺兰端方龇牙咧嘴,紧接着奋力一跃,那猫爪子锋利地朝他脸上划去,顿时贺兰端方脸颊便出了三道血痕,他一手捂着脸,一手用力地去挥开那猫。
屋内奴仆见状,赶紧起身护主,抄起扫帚脸盆去赶那猫,那老猫在房内四处逃窜躲避,见无论如何都近不了贺兰端方的身,频频退至角落,对着屋内众人凄厉地嗷呜了一声,声长且厉,仿佛悲鸣,让人不忍细听。
然后正当众人打算上前将它收服之时,那老猫自己扭身向墙角撞去,一头撞死在了墙角,余下个红红的血迹在墙面。
众人见猫已死,倒是放下心来,那管事的奴仆赶紧张罗着人去将这猫清理了,又打发人去请大夫来给世子看伤。
猫妖一除,这府内是大快人心,大家总算可以放下心来,好好做着自己的差事了。而那爱子如命的老猫却是吓怕了人,谁也没想过她的一片爱子之心。
☆、曲家巧遇真才子 贡院科考险丧命
严爵收服了老猫妖,平阳侯府总算安宁,贺兰端方感激不尽,对严爵和燕无怀二人道,“这回真是多亏二位,否则恐怕我们这侯府上下都要遭殃。这是一点心意,请二位不要拒绝。”
说罢,身旁小厮捧着一盘子金元宝上前,献到严爵和燕无怀面前。
严爵目不斜视,并不把这金银财物看在眼里。但燕无怀却是两眼放光,他这些日子在凡间呆着,学到两句话,财可通神和有钱能使鬼推磨,换言之,就是有钱想干什么都行。
所以人家这财宝虽然是献给严爵的,但他反而上前,笑意盈盈地收下了。嘴上道,“多谢世子,我们就不客气了。”
贺兰端方虽是少年心性,但见他如此,也不见怪,只接着道,“二位此番是帮了我的大忙,本该在府中宴请二位,但是你们也瞧见了,我这府里还需要整顿一番。不如这样,我改日在太和楼摆上一桌酒席,好好宴请二位,如何?”
严爵漠然不语,燕无怀捧着金元宝,笑得合不拢嘴,“没事没事。”
贺兰端方亲自将二人送出府,又拱手相别。
燕无怀一手捧着那盘子金元宝走在路上,一手拿了一个细瞧,同时琢磨着该如何花销。正当此时,忽然听见曲中萧的声音,“无怀兄弟,这是打哪儿发的财啊。”
曲中萧照旧是一身布衣,手指白扇,端的还是那公子气派,身旁跟了个高个子青年,燕无怀一眼看去,觉得有些眼熟,却没想起来是谁。“小曲,你怎么出来了?”
按照曲中萧的说法,每逢科考前的日子,他都要被他爹关在家里温书学习,不能出门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