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爵“嗯”了一声。
燕无怀却是放下心头大事一般地长舒了一口气。既然知道他是飞升的仙人,那便大大放了心,还有心情劝他,“可能是司星盘的星君太忙给忘了,不过不入仙册也好,我同你说,入了仙册就要时时让仙规拘束着了,想出来玩一趟都不容易。”
严爵摇了摇头,不敢将实情告诉给他,怕吓到他。可看了他副没心没肺的傻样,不知该气还是该笑,最后只好“嗯”了一声当做回应。
燕无怀却是另发感慨,“严道兄,你这年纪轻轻的就飞升了,真是厉害!”
严爵听了他这番恭维,道,“你若是想,那便加紧勤练修习,走吧,时辰到了,你该回去练功了。”
燕无怀一听这话,当即哀嚎。“我今天太累了,休息一日如何?”
严爵付了账,起身走在前头,“再不走,明日加倍练习。”
燕无怀不情不愿地起身,跟在他身后嘀嘀咕咕。
次日一早,燕无怀还在房中心不在焉地练功,那楼下便传来了崔无道的声音,“小崽子,平阳侯府来人了。”
燕无怀扫了一眼旁边闭眼打坐的严爵,“严道兄,我下去看看啊,兴许他们府里又有妖怪了。”
严爵没有反应,燕无怀瞧了瞧他的脸色,然后便自作主张地下了地,轻手轻脚地推门而出,跑了出去。
严爵见他走了才睁眼,唉,任他如何逼迫,燕无怀始终无心向道。修行一道,讲求的是心行合一,他心中不想,无论如何都是成不了的。
可他怎么能不入道呢?严爵从未如此犯难。
燕无怀兴高采烈地跑下楼梯,见到了往常跟着贺兰端方的小厮,对他道,“燕道长,不好意思,我们世子让我来同你们说一声,今日的酒席又要失约了。”
燕无怀挑眉,“怎么了?”
那小厮丧着个脸,“我们侯爷殁了,府上正筹备丧事,世子无暇出门。”
☆、前尘往事如烟去 更应珍惜眼前人
如此又过了两日,燕无怀的传音术总算练得过了关,严爵勉强点头之后,他便得了机会出门。
这京城一如既往的繁盛,两人一道走在长宁街头,燕无怀身上有了贺兰端方给的那盘金子,还贼心不死地想去见见传说中的如烟姑娘,可严爵不知怎的,一听到如烟姑娘的名字,脸就拉得老长,燕无怀提了一嘴,便不敢再说。
百香街不让去,赌坊也不让去,连马场严爵都不同意,燕无怀无奈之下,只好道,“不如去看看小曲。”
曲家,严爵倒是同意了,于是两人一道往那曲家而去。
大白天的,曲家这座小院大门未关,从门口直通通的可看到院落,那许文昌正站在院中,手里拿着一把扫帚,同两位老道说话。
这两位老道还能是谁!自然是重明道人和陶山翁了。
燕无怀远远见了自家师父,正欲悄悄逃走,岂不料重明道人眼睛亮得很,一眼就叨住了他,“站住!”
重明道人这两日也是气愤,在京师客栈时,一见崔无道那个孽徒,他便被气得什么事情都想不起来!说来那文曲星君的法器还在燕无怀手中呢!
前几日,他与陶山翁一路追踪到文曲星君的踪迹,才跑到这京城之地来。若非半途遇上了闻机菩萨下凡来寻他那智灵猫,他们一早便先到这曲家来才是。
可惜他们晚了一步,文曲星君当时灵力大作只有一瞬,之后自行灭身,连那法器掌文墨的灵力也全无,当真是什么痕迹都没了。没有这点仙力的指引,他们追到半途,便失了踪迹。
好不容易一家家查探过来,正与许文昌询问时,燕无怀便自行送上门来。
重明道人这一喝,燕无怀倒也不敢真走,不情不愿地进了门,走到重明道人身旁。
许文昌看了看他,“无怀兄弟,你们认识?”
燕无怀道,“这是我师父。”
“小子,掌文墨呢?”重明道人问。
燕无怀拉着他往旁边廊下去说话,“让文曲星君拿走了。”
重明道人一听,心道:果然,文曲星君当真现世了。于是便问,“那星君现在何处?”
燕无怀想起了曲家的悲剧,愁眉苦脸道,“他死了。”
重明道人一听,脸全皱了起来,“胡说八道。”
燕无怀连忙辩驳,“真的,真的,他自己死的。”说完便将那曲家之事全盘托出。
而那边厢陶山翁却盯着严爵好一番琢磨,这人好生奇怪,看不出道行,看不出来历。“小道士,你是昆仑的?”
严爵扫了他一眼,没说话,陶山翁入灵山派不过五十多年,哪怕如今身居掌门一位,在严爵眼中算起来,只能算个后辈。
陶山翁见他如此,也懒得自讨没趣,昆仑都是这类眼高于顶的货色,跟他们灵山派不是一路人,于是他便甩了袖子,转身同那许文昌闲扯去了。
而重明道人那边厢听完了燕无怀一知半解的九尾狐与文曲星的恩怨情仇,唯一能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