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眼如丝,嘴角含春,这张芙蓉面孔可是燕无怀见过的。这蛇妖便是当初他遇到严爵时,与严爵交手的那蛇妖。
蛇妖当初在竹林中没发现燕无怀,但她记得严爵,所以方才与严爵对手时,知道他道行高于自己,若是纠缠下去,吃亏的定是自己,于是便当机立断化出原形逃走。
燕无怀认得她,却不敢说,脑子里正想办法给自己拖延时间,好等着严爵前来救自己。
那蛇妖似乎也没有杀他之意,袅袅娜娜地扭着身子到他身旁半蹲了下来,歪着脑袋细瞧了瞧他,呵呵一笑,声音娇媚,“小哥哥,你长得可真俊啊!白白嫩嫩的。”
燕无怀想起了之前这蛇妖也曾贪图严爵的美色,这会儿莫不是又看上了自己?这不是不可能啊,蛇性本yIn,天性使然。
燕无怀心中祈祷严爵快点赶到,不然自己这清白之躯可就没了,一边又勉强扯着嘴角对着那蛇妖笑了笑,嘴甜道,“姐姐,你长得也很漂亮。”
那蛇妖爱美,听他这么一说,又是呵呵笑道,“小哥哥,嘴真甜。放心,我不杀你。”
燕无怀不知她这话真假,但抿着嘴做了个可爱笑脸,“谢谢姐姐。”
那蛇妖见他如此乖巧,一只手抚上燕无怀那张白嫩脸蛋捏了捏,冰凉滑腻的手指让燕无怀差点忍不住要打冷颤,但他强忍了忍,又听那蛇妖道,“小哥哥,我不杀你,但你得帮我一个忙。”
燕无怀忐忑问道,“我什么都不会,能帮上什么忙?”
那蛇妖呵呵一笑,凑近了说,“不必你会,姐姐只想跟你借点阳气,嗯?”
“借阳气?”严爵坐在张家少爷卧房内的一张红木椅上,盯着眼前跪在地上的温娘。
这温娘果然与那蛇妖相识,这张家少爷便是被那蛇妖吸了阳气,才一副不死不活的样子。张老爷听得温娘供认,当即又惊又怒,指着他道,“好啊!我只当你是装模作样欺骗我儿,没想到你还有这等歹毒心思!竟是要害他的命!”
张老爷狠狠一拂袖,转而对严爵道,“大师,请你帮我收了这妖Jing!免得他再祸害我儿!”
严爵冷漠听着,却没回应,他担心燕无怀的安危,只继续问,“那蛇妖是从何而来?”
温娘这会儿倒是温顺,一言一语地道出他和这蛇妖相识的经历。他抬起脸来,相貌眉清目秀极了,难怪扮作女儿身也没被察觉。“我本是京城人士,因家中得罪权贵,被诬陷入狱,我当时年仅十二,落入奴籍后,辗转被卖到了秦楼楚馆。”
一个美貌少年在青楼之地会是什么凄惨境地,温娘并没有说,只接着道,“若不是那时候遇上翠花。”
“翠花?”严爵问。
温娘轻声,“嗯,她的名字,有一次机缘巧合我们便认识了,她得知我的境况,便出主意,让我将那些客人引进房中之后,便由她来。”
说到这里,温娘略不自在,顿了顿才说,“她说她们蛇族与人云雨,也是修行的一种方式,所以……”
“哼。”严爵冷笑一声,哪是什么修行,她不过趁着与人交合之时,趁机吸食阳气。
温娘现在大约也明白了那不是什么单纯的修行,抿了抿嘴,他接着说,“后来我就改扮成女子,每每有客人来,我便将他们灌得五六分醉意,将人引入房中,便交给了翠花。后来,我遇见了九郎,头先也是如此,可……”
可后来他当真对这个被人拉到青楼开眼界的傻子动了心,翠花几次三番劝他收手,相识一场便是好的,否则照着张九郎对他那个痴情劲儿,若是发现他是个男儿身,那谁知道会是什么结果。
可温娘凄苦半生,才遇到这么个知心人,他实在不舍得。后来两人相识越深,就越是情深意笃,直到张九郎硬要将他赎回家中。
其实张家老爷早看出他是个男子,几次三番想对张九郎说出来,可看着自己儿子那股痴心劲儿,他却是不敢开口。他这个儿子心纯,说不好听就是一根筋,谁知道他得知真相能干出什么来!所以张老爷便胡诌了个妖Jing说法,只是想将这温娘赶出门去,却没成想竟是误打误撞了。
严爵听到这里便打断,“那蛇妖在何处?如何才能找到她?”
温娘犹豫了下,不大肯说,他怕严爵要杀翠花。张老爷见状,当下便急了,“你还不说!留着那蛇妖害人吗?”
严爵垂眼扫过他脸上神情,当即明了,抬手制止了张老爷,对温娘道,“若她没有害及人命,我可饶她不死。”
此话说出,温娘才松了口气似的,“翠花从不曾害人,道长,你这话可要作数。”
“嗯。”严爵应道,不知是否因为道法高强的缘故,严爵虽然甚少开口,但每次开口,便能让人信服。
只听温娘从怀中取出一方雪白手帕,他揭开手帕,内里放着一小片茶杯口大小的蛇皮,黄白相间,正是翠花蜕皮时换下来的,温娘缓缓道来,“一般都是翠花过来找我,我若有急事,便点燃这蛇皮,她就会来。”
严爵伸手拿起那蛇皮,在手中细看了看,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