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爵反倒问了话,“张家还有什么事要处理?”
那掌柜的闻言略顿了顿,他不好背后说主人家的事,何况还是丑事,只道,“是少爷的事,我们也不清楚。”
严爵一听便明了,看来还是那温娘的事,两个男人相爱,世所不容,但他也非凡世之人,管不得,更何况万事皆有其数,谁能左右呢?严爵听过便罢,只是不知不觉间叹了口气。
过了江Yin,便进了南凌地界。南凌九州,蓬莱便在其中的梧州边上。
燕无怀和严爵二人到梧州的时候已经略有些晚了,只还差不到五日的时间,便是大道法会的日子。
大道法会一开,蓬莱就要封结界,他们须得在第四天之前赶过去,幸好已经到了梧州,若是车马赶快些,也还是来得及的。
他们一进梧州,便碰上了许多修道人士,有些是各门各派成群结队而来的,还有的是散修道人只身前来的,燕无怀暗自感叹,师父说得对,大师兄确实是个管事的好手,竟能请来这么多人!
他们在城内的凤凰客栈落了脚,这些天外来客太多,这客栈竟只剩了一间房,不过他们二人也不是没一张床上睡过,所以燕无怀并不在意,只是略有惋惜自己身上这两百两银子无处可花,眼看着就要回蓬莱了,日后不知道何时才能再出来?
他们一前一后地上了楼,跟在几个昆仑弟子身后走着,那几人皆是昆仑弟子的装束,身着白衣,头戴玉簪,腰间戴着昆仑特制玉牌,一个个眉清目秀的,颇有几分修道弟子的风采,看着挺像那么回事的。可说出来的话却也是满嘴牢sao,“师兄,我们得带着这个累赘世子到何时啊?他这走半天歇半天的,我们怕是要赶不上去蓬莱了!”
那被唤作师兄的人也是一副无可奈何的口气,“那有什么办法?师父交代的事,你敢不听吗?”
又有一人不耐烦道,“这哪里来的什么世子,与我们何干,他又不懂法术,带他去能干嘛!还不是个拖累。”
那师兄哼笑一声,“人家是皇亲国戚,就这个世子名头,师父都得敬他三分,你有本事当面跟他横去,信不信人家转头便能将你逮去衙门关几天。”
最初开口的那人闻言叹气,“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得罪不起得罪不起,咱们还是老老实实伺候世子爷吧。”
又有一人道,“现在不是世子爷了吧,现在是小侯爷了,你可别叫错了,否则真能把你论罪了,哈哈。”
几人言语不休地调侃着上了楼,燕无怀听得云里雾里,大道法会除了修道之人,或者仙家,其余人皆是进不得的,这昆仑派的人竟然想带个世子进去?
严爵则是冷眼看着前方几个昆仑弟子,段中天不知是否会亲自来?如果来了,那么他们之间的账也就可以提前清算了!
两人各有所思地上了楼,正欲开门进房,旁边的房门突然打开,一个锦服金冠的圆脸少年走了出来,见到他们二人,立即眉开眼笑道,“两位大师,怎么在这里遇上你们了?”
“贺兰世子?”燕无怀出口道,原来那昆仑派弟子所说的世子爷便是贺兰端方。“你怎么在此处?”
严爵眯缝了眼看他,这贺兰端方瞧着比以前有些许不同,可他又看不出是什么问题,似乎有了点道行在身,这么短短两三个月,一个凡人能修出道行吗?
贺兰端方朝他们走近,边走边说,及至他走了近,那股奇怪的感觉又消失了,仿佛是严爵看错了。“这说来话长啊,来来来,择日不如撞日,正巧今天让我把这顿酒请了,二位,我们去楼下吃喝一番,我做东。”
燕无怀放下行李,同严爵一道随着贺兰端方下了楼,在包间中三人围坐,贺兰端方对着那店小二点了一桌子菜,“你们店里的招牌菜一样来一份,嗯,还有……”
他扭头看向二人,“大师,你们还想吃点什么?”
他手笔如此豪阔,燕无怀哪还有什么好说,笑眯眯道,“没有没有。”
贺兰端方便做主又要了几壶好酒,道,“梧州这地方穷,也没什么好吃的,等过些日子看完这大道法会,回了京城,我请二位吃点好的。”
“世子,你也要去大道法会吗?”燕无怀问。
贺兰端方点点头,“嗯,我听段掌门说挺有意思的,去瞧一瞧,权当散心了。”
“散心?”
贺兰端方喝了一口酒,“哎呀,我这两个月可要忙死了,二位也知道我爹没了,这丧事办了足足一个月啊,我爹临终前又交代我一定要将他葬到那昆仑山去,这可把我折腾坏了,我也不是不孝,可真他娘的累啊。好不容易办完了,那段掌门见我心绪不佳,便一番好意说让我到这蓬莱看看眼,兴许就好了。”
贺兰端方被他爹这丧事折腾得够呛,逢人就想诉苦,可那昆仑弟子都是些眼高于顶的家伙,哪怕碍于他世子的身份,不敢得罪他,可谁也不愿意听他这些牢sao。他今日逮着了燕无怀,总算能一吐心中郁闷了。
等贺兰端方说尽心中郁闷,果然舒畅许多,反而有了兴致问,“听说无怀兄弟是蓬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