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头嘀咕,“这是什么东西?”
严爵告诉他,“这叫如意毡,可肆意变换大小,只要施法铺开,无论在水上还是在空中,便像一块平地一般。”
贺兰端方闻言踩了踩,不见一丝摇晃,惊喜道,“果然神奇,这可真是个宝贝!”
这东西算不上宝贝,只能说是个法器而已,并无太多用处。
他们几人随着人流往前走去,前方站立着两名蓬莱弟子,一手拿着一只小小的白瓷瓶子,另一手拿着仙草,正沾了瓶中水,往人身上洒去。
“这是干什么?”贺兰端方问道。
燕无怀告诉他,“这是现形符水,若是妖Jing所化,那么只要沾上一滴,便会现出妖相。”
原来是没有这一检查的,是曾经在大道法会最为兴盛的时候,有妖Jing施法化作修道中人,蒙混入场。其实若只是蒙混进去凑热闹,那也没有什么。可Jing怪化作人身,也不能全然压制住自身妖气,为了不被发现,他们不择手段,会直接吞吃一名修道之人,再化作他的模样,便没那么容易被发现。后来为了避免这种事情发生,所以在入场前,便要用现形符水检查一遍,如此一来,这些年敢来大道法会的妖Jing几乎没有了,倒成了个一劳永逸的法子。
不消片刻,便轮到燕无怀等人,那洒符水的弟子认得燕无怀,“小师叔,你可回来了!”
厉无相先前派出不少弟子前往人间寻找燕无怀,故而蓬莱上下都知道小师叔偷溜出去玩,后来重明道人传音回来,让厉无相不必找了,他方才号召在外的弟子回蓬莱着手Cao办大道法会。
可惜还是耽误了不少时间,仓促之下,这大会办得不是很让厉无相满意。这些日子他天天黑着那张大脸,在心里头把燕无怀骂了千百遍。
燕无怀笑嘻嘻道,“是啊,掌门师兄呢?”
那弟子照例拿仙草拂过瓶中符水,往他身上洒了一滴,道,“师父在岛内招待呢。”
有些资历颇深的道人是不屑于在大道法会上与些小辈们切磋比试的,他们一般都是坐于高处观战,若真有那出类拔萃者,兴许来了兴致,才会下场玩上一把。
“师父呢?”燕无怀又问。
“师祖还没回来呢。”那弟子坦言。
贺兰端方和严爵等人也接受了符水检查,燕无怀便跟随他们离去,临走前还对那弟子说,“别跟师兄说我回来了啊。”
他猜也猜到厉无相有一肚子的话等着训他,所以能躲就躲,能拖就拖,等到师父回来再说。有重明道人在,厉无相一肚子的火只能憋回去,对付师父嘛,燕无怀手到擒来。
那弟子也知晓这一点,于是卖了个人情给他,连连点头应好,反正掌门拗不过师祖,师祖拗不过小师叔,所以归根结底,还是小师叔厉害。
几人过了这一检查,往前走,迎面百米之外便是蓬莱仙岛,可周围却没有船只,这大约是要让他们施法过去了。
燕无怀瞧着,“这点距离,飞过去不就得了。”
旁边一人闻言笑道,“小兄弟不知,前方水面结了阵,方才进去了十来人,到现在还没出来呢。你看这里多少人,全在观望呢。”
燕无怀挑眉惊讶,“大道法会这就开始了吗?”
正当此时,又听一蓬莱弟子高声道,“诸位,本届大道法会从此时此地开始,除了藏宝阁和后院不可踏入,其他地方均供各位施展,谨遵不伤人,不伤道的宗旨,术法阵符皆可使用,望诸位大显身手,拔得头筹!”
他这话一落,有人问,“若前面这幻化阵过不去,那连上岛的资格都没有吗?”
蓬莱弟子笑道,“正是。”
当下众人一听,忍不住窃窃私语,方才进去了十多人,至今没一个出得来,这样看来,能上岛的没几个。有人悄声不平,“这阵法是那灵山派的老顽童所设,岂能轻易破解,这不是摆明不让我们进去吗?”
另一人道,“话不是这么说,若是有人破了这阵法,其余人便能沾光过去,我们再等等。”
原先那人又说,“哪有这么容易?方才听说这结的是六十四阵,谁有这么大本事可以连破六十四个阵法!这纯心是为难人,也不知道蓬莱怎么想的,竟由着陶山翁那个老顽童乱来!”
“严道兄,什么是幻化阵?”燕无怀问道。
☆、桃花阵辨心意真假 摄心阵观欲念深浅
“所谓幻化阵,顾名思义,便是这阵法可幻变,可化形。传闻幻化阵最多可有八十一中变法,阵法灵力大小,由布阵之人所决定。这种阵法刁钻难学,世上修道之人中鲜少有人会用。”严爵轻声道,这阵法他还是听宋允说的,宋允天性好玩,专爱这些刁钻玩意儿。
“那他们说这是六十四阵,是得一个人破除六十四个阵吗?这得破到何时?”燕无怀道。
严爵摇了摇头,“传闻最Jing巧的幻化阵是当一个阵法被破解,当即根据破阵之势形成一个新的阵法,如此绵延不绝,所以才要一人从头到尾破阵,因为只有他一直身处阵中。不过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