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锦袍之人以扇遮面,倒是没让酒水溅到,他收起扇子,道,“逍遥兄让我罢了。”
这锦袍之人名叫云立变,乃是人间某国的一位王爷,因一心痴迷道法,师从多人,杂学多家,最后竟是自成一派,可惜他不肯立派收徒,平日里行踪无定,四处寻访高人学道,谁也不知道他如今道行得有多高。
而这玄色道袍的是“妖道”逍遥散人,传言他的道行也足以飞升化仙,可迟迟未能登仙位,实乃因为他虽是道中之人,却很爱和妖Jing们混在一处,不为天庭仙官们所喜,久而久之便有了个“妖道” 的绰号。
这二人皆是修行高深之辈,按理应该在厉无相的宴席之上,可惜他们闲云野鹤惯了,最不喜欢那寒暄客套的宴席。这大道法会,以他们的道行并没有兴趣与人切磋,他们是冲着赏宝宴来的,想瞧瞧有没有什么稀奇珍宝。
厉无相那小子说得了一颗不知是真是假的盘魂珠,若是真的,那哪能错过!
燕无怀不认得二人,以他的道行目力也瞧不出二人间的较量,所以看了几眼,转头问严爵,“看什么?”
严爵见他如此不学无术,心中就生起了气,若是换了以前,宋允瞧上一眼便能同他讨论。于是他冷冷道,“走,回去练功了。”
燕无怀没成想到了自己地盘,还要被严爵捉着练功,当即耍赖,“我不。”
心里想好,若是严爵硬来,他就哭爹喊娘闹他个人仰马翻,在蓬莱,他可有底气了。可严爵却只斜着眼冷冷看了过来,燕无怀那满腔撒泼的心思便被浇了个透心凉,不情不愿道,“我都回家了,还要练功。”
☆、夜半做法惊妖王 四人追寻至禁地
大道法会多了这一条不限时辰的规矩,以至于这两日的蓬莱,白天夜里皆有动静。燕无怀半夜睡得沉,只当外头是在下雨打雷,半点不受影响。
而严爵则不同,他本就无须睡觉,闭目的时候也只是为养神而用。夜里双耳听着动静,那外边比白天还热闹,都是些专挑夜里下手的。
这天深夜,外面仍旧偶有声响,严爵闭目没有理会,可忽然之间,他怀中的收妖袋猛地一跳,严爵当即睁眼,一手按在怀中收妖袋处。
蛇王樊离自打从江Yin收进收妖袋之后,一直没有动静,这会儿突然作动,必是有异,莫非这蛇王缓过劲儿了?不对,他当日那般重伤,严爵肯定是无力回天,除非再重修个千百年。
严爵把收妖袋拿在手里一看,那布袋子由内而外泛着点点黄金色的光芒,透着这点亮光,可见身处其中的一条蛇影子正在蜿蜒蠕动着。严爵坐起身,定定盯着这收妖袋,不消片刻,那袋中力量蓬发,胀得有如米袋大小,而蛇王的身形亦是越变越大,满屋子都是金黄色的亮光,照得无怀都醒转过来。
他揉着眼看着当前,还未完全清醒,木讷地问,“这是什么?”
可不等严爵说,他便清醒过来,“哎呀,严道兄,这,这蛇王是要活了吗?”
严爵神色严肃,还看不出来门道来,他觉得这蛇王似乎是受到什么感召,才有这番力量。思及至此,他一手抓着那收妖袋的袋口,起身穿鞋,燕无怀见状,赶忙也从床上爬了起来,“严道兄,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出去看看。”严爵先一步推门而出。
深夜之中,他手中的收妖袋成了一盏灯,照着他们看路。那吸引着手中收妖袋的力量似乎来自小院后方,严爵寻了一下方向,便朝着那让收妖袋光芒更盛的地方走去。
燕无怀跟在一旁,海风凉凉吹着,微微有些冷,他抱紧双臂。忽然见两人从旁赶来,几步掠到他们身边,停住脚步问,“这是何物?”
燕无怀扭头一看,是逍遥散人和云立变。他们却并没有看向燕无怀,而是盯着那收妖袋,严爵也没出声,就听逍遥散人道,“蛇妖?”
严爵顿了顿,才开口,“是蛇王樊离。”
两人闻言互看了一眼,樊离三千年道行,竟能让人收了!他们不得不盯着严爵,“你是何人?”
严爵没回答,只说,“我碰见他的时候,他的内丹已经被人夺取了。”
夺取了樊离的内丹?这令人难以置信,一颗三千年道行的内丹,得何等修行才能消化得了?云立变扇子一甩,笑道,“如今真是人才辈出,我竟不知有这等高手?”
逍遥散人却是笑不出来,皱着眉头道,“若有这等敢吞杀樊离的Jing怪,那怕是又有一场大乱在即。”
云立变却是不在意,笑道,“平静的日子太久了,总要有些波澜才是。”
燕无怀听着这二人的话,感觉云立变比逍遥散人更像个妖道。他开口问,“二位,你们怎么到这边来?”
在燕无怀的小院后边不远处,便是蓬莱的禁地,那里日夜有蓬莱弟子把守,谁都不能擅闯。因为后方海里锁着南海龙王他们家的蛟龙,这是重明道人告诉他的。
云立变收起扇子,往手心一拍,“你是蓬莱弟子?”
燕无怀点头。
“那你可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