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雪峰还没来得及说话,那昆仑弟子先开口了,厉声道,“你们灵山派掌门何在?”
语气相当不客气,毕雪峰闻言抬头,见昆仑派那副脸色,便知又是要找麻烦了。他轻手将围在身旁的灵山派弟子拍了拍,让他们退到一边,自己站在那昆仑派弟子的面前。他长得高,又昂起了下巴,居高临下似的拿眼扫那昆仑派的人,懒懒地问,“找我师父干嘛啊?”
昆仑派弟子见他如此做派,怒火烧得更旺,“这大道法会乃是由蓬莱主持,陶山翁任意妄为地在这里设下什么幻化阵!存心找麻烦!”
昆仑派弟子方才在阵中几度陷入困局,在诸多道友面前失了脸面,这对昆仑派来说,是不可忍受之事,故而此刻出阵,便是先将矛头指向那布阵之人。
毕雪峰与他们昆仑派相识多年,自然也知道他们这德行,他轻笑一声,很有陶山翁那股无赖劲儿,“你自己学艺不Jing玩不了,还要找我师父麻烦?”
昆仑派弟子哪听得了这话,当即拔剑相向,“岂有此理,你灵山派也太过目中无人了,今日我就好好教训你!”
“那我就领教阁下高招,先说好,输了可别哭哦。”毕雪峰神色轻佻,十分不把昆仑山这群人看在眼里。
双方剑拔弩张,眼看一场恶斗就要上演,却不想一个沉稳声音响起,“抚舟,把剑收起来。”
那昆仑派弟子闻声皆停手收了剑,拱手向那来人施礼,恭敬道,“师父。”
此人便是昆仑派掌门段中天,他是个浓眉方脸的长相,颇有威严。看样貌年岁约莫四十左右,这说明他修为大进之时便是中年,想必该是有天资的,可却迟迟没有修成正果。不知是何缘故,想来他比重明道人还要年长的呢。
他迈步来到毕雪峰面前,神色平静地看了看他,“这就是山翁的高徒吗?果然不俗。”
话虽是称赞之语,可语气却是平淡,显然只是客套。毕雪峰这资质他还不看在眼里,资质更好的他也见过,那又能如何呢?
毕雪峰对着他倒收起了那副无赖姿态,拱手道,“段掌门有礼。”
段中天巡视了一番四周,道,“山翁胡闹了,让诸位饱受折腾,大道法会虽是切磋术法,但点到为止即可。”
众人本就被那阵法折腾得够呛,正是怨声载道,段中天这话一出,便博了许多赞同。段中天心中有数,又一副主人家的口气,“诸位还是先行上岛歇息吧,大道法会七日为期,歇足了Jing神,方能再战。”
众人纷纷拱手道,“段掌门说得有理。”
围观众人散去,段中天又朝着燕无怀几人而来,他先是瞧了瞧燕无怀,道,“无怀如今这么大了,时间真是快啊。”
燕无怀从未见过他,却不知他怎么认出了自己,只好拱手道,“段掌门好。”
段中天点点头,紧接着他在严爵脸上扫了一眼,感觉有些奇怪,却又说不出是什么地方,于是便只拿他当蓬莱的一名弟子,将目光转到了贺兰端方身上,“小侯爷一路辛苦。”
贺兰端方点点头, “确实不容易。”
“小侯爷请随抚舟去吧,你的住处跟他们安排在一处。”段掌门交代了这句话便离去。
贺兰端方也被昆仑派弟子带走,仅剩下严爵和燕无怀二人。燕无怀见人走远了,扭头去看严爵,想叫他同自己回院子去。可转身一看,“严道兄?”
严爵“嗯”了一声,燕无怀凑近过去,眼前人面目全然与严爵不同,若不是那身衣裳,燕无怀还真认不出来,“你做什么变成这个样子?”
☆、无怀知晓前世事 道友切磋试高低
严爵没有回答,岔开了话问,“你不是要带我去你的小院吗?走吧。”
严爵不但用易形法变换了容貌声音,他还将自身道行隐藏了起来。此法通常只会被更高道行者识破,方才段中天没能认出他,那么就说明如今他的道行已在段中天之上。
燕无怀猜想严爵大概是跟昆仑派的人有了过节,可能还已经叛出师门,跟他二师兄一样。为了避免让昆仑派的人认出,所以才施法易形的。严爵对昆仑派的事从不说起,燕无怀便也不问。
昆仑派那伙人跟他没有半点交情,而严爵可是他的好朋友,亲疏远近,一目了然,他自是要站在他严道兄这边的了。
燕无怀领着严爵往自己住的小院走,数月未见,小院一切如旧,他和师父老躺着的那两把老藤椅连位置都没变化过。
他推了院门而入,口中喃喃道,“不知道师父回来了没?”
他走入院中,大喊了一声,“师父。”
无人回应,看来老头子在外面玩得比他还开心,连大道法会都不赶回来了,燕无怀撇撇嘴,心中腹诽他师父。回头瞧了一眼正往岛后方向出神的严爵,道,“严道兄,赶紧进来。”
严爵闻声而动,慢慢走到他旁边,见燕无怀正弯着腰查看他那盆狗尾巴草,看来掌门师兄还是有派人照料他这盆狗尾巴草,见它长势正好,燕无怀放下心,伸手摘了一根叼在嘴边,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