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中萧闻言顿了顿,他身为狐主,怕是以后与玩一事难再有缘了。但见燕无怀如此,他笑了笑说,“当然,等我安排好族里事情,就上蓬莱找你去,到时候咱们再去找那许大才子打秋风,他肯定当上官了!”
燕无怀听后总算宽心,“好,那我等你,若我不在蓬莱,你留个口信给我。”
严爵听他一心想着玩儿,本欲开口训斥,可随即又想到了闻机菩萨的话,无怀自有他的定数,并非他的同道之人。
曲中萧也拜别而去,只剩了严爵和燕无怀二人。事到如今,严爵知道自己也当离去,他已接了天庭仙令,不日便要上天宫去复命入册。可离开的话却在嘴边琢磨许久,迟迟没有开口。
燕无怀一无所知,他边走边说,“严道兄,我们去看看翠花吧。”
燕无怀已经认出这是当初的落峰山,便想着既然来了,去瞧瞧翠花也好。他还挺喜欢翠花这个蛇妖姐姐的。
严爵听到他提起翠花这个名字,当即思路打断,脸色一沉,心想,他怎么就这么惦记这个蛇妖!难道就图人家长得好看?
严爵不愿前去,可又找不到理由分说,只能不情不愿地跟着他往那翠花的洞府找去。
燕无怀当初被掳掠而来,并不知道如何走去翠花的洞府,严爵看他满山乱走,也不肯出手相处,两人围着落峰山走了个来回,累得燕无怀上气不接下气,这才找到了翠花的洞府。
可惜却是空无一人。燕无怀在门口大喊了几声,“翠花,翠花。”
空旷山谷中回荡几声他的呼喊,可却无人相应。燕无怀饶不死心,走近那洞府四处找找看看,确实无人在,这才放弃了。嘟囔道,“难道她出事了?”
严爵一听,心中又是不舒服,“你还担心她?”
燕无怀抬头,一脸无辜,“当然啊,贺兰端方他们不知道在这里呆了多久,白芊芊都被他们杀了,翠花不会出事吧。”
严爵见他是真的担忧,不好多说,只道,“我也不知道。”
两人就此下了山,走到半路,燕无怀当真觉得累极了,腿酸脚疼,于是便道,“严道兄,我们飞下去吧。”
严爵自然看出他累了,可他对翠花的担忧还让他不畅快着,严爵言之凿凿,“道派弟子在人间不可轻易使用法术。”
燕无怀当然知晓,可严爵已是仙家,不受这规矩束缚,“可你不是仙家了吗?你带着我飞下去吧。”
严爵扫了他一眼,一脸大公无私,“我既是仙家,就更应谨慎行事,走吧。”
燕无怀噘了噘嘴,垂头发牢sao,“当了仙家更古板!”
☆、翠花报恩留人间 无怀始懂伤心处
燕无怀和严爵二人一前一后步行到了江Yin城中的时候,已经到了日落时分。燕无怀累得走不动,拖着步子道,“严道兄,咱们先歇息一晚再说吧,我实在是走不动了。”
严爵见他如此狼狈,心中那股酸气总算消散,痛快答应了,“好。”
两人行至一处酒肆,忽然听见一个爽朗的女子声音,“无怀小弟弟。”
严爵闻声而去,正是燕无怀方才没找寻到的翠花,她换了一身大红花布衫,一头乌黑发盘成髻,正是个伶俐泼辣的小媳妇模样,双手叉腰地站在一家酒肆之中朝他们笑着打招呼。
燕无怀本寻她不着,反而累了一身,却不想是柳暗花明,忽然又见着了,当即开心得朝她奔去,没注意到在后面的严爵好不同意见晴的脸色又是沉了。
“翠花,你怎么在这儿?”燕无怀奔过去问。
翠花扬了扬下巴,得意道,“姐姐我现在不住那山洞了,跟个深山野人似的。在这里做个酒肆老板娘,岂不更快活!”
燕无怀扭头四处打量了这家酒肆,地方不大,但客人不少,显然是生意兴隆。“你怎么会突然想起来开酒肆了?”
翠花将他拉到一张四方桌旁坐下,悄声告诉他,“我是为了方便照看温娘那傻东西。”
“温娘?”燕无怀不解。
翠花又道,“张九郎已经知道他是个男儿身了。”
“温娘是男的?”燕无怀惊讶道,他记得他见到的温娘明明是个柔弱女子啊!莫非他易形了?
翠花嗐地一声,似嗔似怪地给了他一记眼风,看得严爵直皱眉,“温娘本来就是男的,是那张九郎没长眼,一直拿他当女儿身。”
燕无怀睁圆了眼,没料想到那张家的事竟然还有这么一层后续,便问,“那你说你要照看温娘是什么意思?张家将他赶出来了吗?”
翠花撇撇嘴,“那倒还没有,张九郎那个傻东西倒是讲情义,知道温娘是男子,也不离不弃。只不过他是张家单传男丁,还得做那传宗接代的大事呢!张老爷逼着他娶了一门亲,我这不是想着若是那正妻生了儿女,日深月久的,张九郎还能不向着妻儿去,到时候温娘可就孤零零的了,我在这里开个酒肆,也算是他的娘家,他若是无处可去,便到这里来找我就是。”
燕无怀没想到翠花竟对温娘如此体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