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江yin别开了视线:“我有点累了,先去休息,明天陪您去钓鱼。”
说完,江yin就起身离开了餐桌。
晚上匆匆洗漱后,管家送来的药箱,江yin清理了一下身上的伤口,睡了一觉。
第二天,陪江妈去附近的池塘边钓鱼。
第三天,一早江yin就带着东西回了江城。
他从家里带来的,是一幅小时候的画作。
那时候他仅凭兴趣画的,内容是和爷爷在外面写生,他想以这副画为灵感,重新画一幅参加全球书画大赛。
在家那两天,江yin没和沈雪言联系过。
回到江城,他刚到家就给沈雪言打了通电话过去。
“喂。”
沈雪言接起,声音十分冷淡。
“我回江城了,你在哪里?我们能见一面吗?”江yin问道。
他想把沈雪言约出来,问清楚他那天说的一走了之到底是什么意思。
沈雪言却只是淡淡地说:“我回家了,学校再见吧。”
江yin自知两天没联系他,他大概是生气了,于是解释道:“前天发生了一些事,我太着急了,才没有及时打给你。”
“那离开学校也是因为太着急,所以没有告诉我一声吗?”沈雪言反问道。
“不是。”江yin实话实话,但他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闻言,沈雪言沉默了下来。
在经过短暂的沉默后,沈雪言妥协一般地叹息道:“学长,我们学校见。”
江yin点点头道:“好。”
七天假期很快过去,林东宴被围堵的事并未在江城掀起什么风浪,应该是被人强行压下去了。
他没有了林东宴的消息,也大概猜到,林东宴不会再回学校了。
发生了这种事,他当然不可能继续留在学校。
只是,他们分手之后,除了学校,他们不会再有其他见面的机会。
或许,从今以后,除了在新闻上看到林东宴,自己和他不会再有别的交集了。
想到这里,江yin不禁叹息,他们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原本就不该有交集。
于是,当收假那天——
江yin揉着乱糟糟的头,一边扣上鸭舌帽、一边打着哈欠,准备去上课时,他将门拉开,忽然发现对面有个人影。
他以为自己没睡醒,揉了揉眼睛再仔细看。
第20章 灯塔
就在江yin对面,站着一个穿衬衫的男人。
他褪下一贯庄严的西装,仿佛掀开了笼罩在身上的沉重感。
从一间森然严谨的城堡,变成了整洁明亮的小屋。
眉宇间天生自带的冷漠,也因为气质的变化,变得更像是疏离。
好像刚出门就遇到了江yin,他眸光浅淡,朝江yin望了过来。
看清之后,江yin瞠目结舌道:
“林东宴,你怎么在这里?”
此人正是本不该出现在学校的林东宴。
林东宴不像工作时的严谨,神情冷淡之余还显得有些懒散。
他把手里的书本往江yin面前推了一些,不咸不淡地说:“上课。”
“上课?”见他转身要走,江yin两步追上他:“你不怕被人找过来?”
林东宴慢下步子,等江yin追上来。
“学校相对安全一点,近期也没有别的工作。”林东宴波澜不惊地说。
一边说着,他垂下眸子,落在江yin迷茫的脸上。
林东宴抿唇,喜怒难辨:“不欢迎?”
“没有。”江yin连忙摇头。
他只是以为自己不会和林东宴再见面了。
两人一起走进电梯,密封的空间里,气氛变得沉默。
以往不觉得有什么,可现在的沉默让江yin有点不安。
“官司还打吗?”江yin问道。
“打。”林东宴如同往常一样,无论他问什么,即使再简短也会回应一声。
随着电梯下行,在沉默中,林东宴少见的主动开口:“江yin,你说得对,法律不会出现例外。”
一边说着,他手里捏着什么东西,摊开江yin的掌心,将一颗被粉红色糖纸包裹的糖放进江yin的手里。
江yin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他也看着江yin,眼神明亮而坚定,但荒唐的是,江yin觉得自己从他眼里看到了一点炙热。
那是一抹,绝对不会在林东宴眼里出现的温度。
“而我不是法律,懂吗?”林东宴注视着他的眸子,脸上只有认真。
——什么意思?江yin不懂。
走出宿舍楼,林东宴被一位男人带走,江yin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
林东宴身体单薄,但背脊向来挺得很直,像一根不断成长的玉竹,他会慢慢成长,会比现在优秀无数倍。
从前,林东宴就是法律本身;现在,他好像明白了。
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