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员工说着,将桌上一个塑料袋子丢给了白癸,白癸一把抓住,皱了皱眉,“什么东西?”
“你管什么东西,给你就给你了,反正都快要过期了。”小员工说道,又一脸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看你那副快要病死的样子就烦,你赶紧走吧。”
白癸瞥到了塑料袋里的几个字,应该是一袋感冒药。
白癸看了一眼,就将袋子放回了桌面上,“不用,谢了。”
白癸说完,直接转身就走了。
小员工看着白癸离开的背影,一时间没回过神来,半晌,才哼了一声,将塑料袋收了起来,神情不满,“管你要死要活。”
白癸其实也不太清楚这小员工为什么总是对他冷着脸,好像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这小员工就没给过他一个好脸色。
不过他当时也没在意,毕竟这小员工虽然对他没什么好脸色,但身上没什么恶意。
白癸回到小区,天色还亮着,直到走到了楼下,白癸才想起来今天忘了给娄苍带蛋糕了。
白癸站在电梯里,揉了揉眉心。
得,今天连蹭饭的理由都没了。
电梯门打开,白癸还没走出电梯,就看到了斜靠在自家门口,一身红裙的女人。
对方浓密的黑发有些凌乱,肩带微微下滑,胸前银色的项链,显得她锁骨更为Jing致,女人微微眯着眼,见白癸回来,笑眯眯的摆了摆手。
白癸皱了下眉,“回收时间没到。”
“我知道。”女人笑着,容貌娇艳,让开了门口的位置,让白癸开门。
白癸看了她一眼,拿出钥匙开了门,打开灯走了进去,女人紧随其后,目光锁定在了白癸脸上。
女人打量了一下白癸的房间,一脸神奇,“你一个人住,居然能这么干净?”
“关你屁事。”白癸瘫坐在沙发上,拿出手机,“既然你自己回来了,也不用我去找你了,直接回收吧。”
“诶诶诶。”女人瞪大眼睛,一双桃花眼里带着些哀怨,“既然时间还没到,那就让我再待一会儿吧。”
白癸斜眸看了她一眼,“你想做什么?”
“聊聊天,说说话也好。”女人说道,“没人听得见我的话,也就只有你了,实在是太无聊了,我就是想要找个人说说话而已。”
“知道了。”白癸看了一眼时间,“有什么话就赶紧说吧,说完了赶紧回黄泉。”
女人看着白癸的样子,似笑非笑,“你肯定没女朋友,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
白癸嗤笑一声,“如果你是个人,我会对你好一点的。”
女人一噎,像是想要说什么,半晌,看着白癸的侧脸,噗的一声笑了起来,飘到白癸旁边,伸手想要摸摸白癸的脸,却被白癸一掌打开了。
白癸睁开眼,目光微凉,“做什么?”
“我就是有些感慨。”女人带着笑,“要是我还活着,我一定不会放过勾搭你的机会。”
白癸头本来就晕,看着面前晃来晃去的女人,就更晕了,揉着眉心,“行了,你到底想要说什么,时间有限。”
女人撇着嘴,飘到了一旁,“你应该看过我的资料吧。”
白癸闷着声,“嗯。”
女人勾起耳边的一缕头发,“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一辈子特别可笑?”
白癸没开口。
这个女人叫做贺雪,出身并不好,生在了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或许有人就认命了,但贺雪显然不是个会认命的。
她不仅考上了大学,而且还学了家里人最不看好的舞蹈。
或许是从小被压得太久,她离开家里之后,就彻底放飞了自我,周转于各种酒吧,交了不知道多少的男朋友,又因为她生的漂亮,闹出了不少的事情。
后来贺雪的母亲带着儿子来找女儿,说是在村里给女儿找了一门婚事,在用强硬的手段将贺雪带回去的途中,贺雪拼了命的转动了方向盘,车子掉进了一旁的河里。
贺雪的母亲的体力救不了两个人,在抉择之下,她选择了已经昏迷的儿子,而放弃了还清醒着的女儿。
贺雪靠在墙边,看着外面的天空,“在意识清醒的最后关头,我看着我的亲人离我而去,我以为我会恨他们,可奇怪的是,那一刻我居然不恨任何人,我甚至觉得很轻松,就好像事情就应该是这样。”
贺雪脸上露出了些迷茫,“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冰冷chaoshi的河水里,我却不觉得害怕,倒是松了一口气,我这一辈子终于过去了。”
白癸睁开眼,看向了贺雪,“那天,你为什么要改变地址。”
贺雪一愣,随即就笑了起来,“只是突然间觉得有点可笑,觉得没必要了而已。”
“你知道吗?”贺雪说道,脸上带着几丝讥讽,“在我生前,我那位母亲和弟弟是怎么说我的。”
“说我不务正业,说我就是个贱人,一个不知廉耻的垃圾……他们说过的话,我都记得,毕竟从小到大,他们都这么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