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我好恨!”
“身为质子,流落他乡,坤华为了家国,不得已受人凌.辱,直到幸遇将军,坤华以为得到了依靠,却不曾想……”
王缜捧起小凡的脸,急问道:“王贵妃也逼你!”
小凡话到嘴边,却似忽而反省适才说了不该说的,便紧抿起嘴唇,极委屈地别过头去。
“你快说啊!她到底如何逼你?!”
小凡猛摇着头,眼里的泪水更汹涌了,王缜见状更急,忙喝令将玉儿带进来。
玉儿一进门,就似腿上瞬间失力,跌倒着跪了下去。
王缜命她交代详情,她便颤巍巍地答道:
“今早,贵妃娘娘着人来请我家王子,殿下他、他预感不妙,便、便特意带上将军赏赐的、赏赐的曼陀罗花的荷包,
“到了长泰宫里,娘娘果然、果然提出……,殿下见逃脱不掉,便将荷包交予奴婢,奴婢便按事先殿下吩咐的,去将军府上寻助!”
王缜叹道:“坤华,多亏了你够聪慧,想到我府上那几条探犬,寻着曼陀罗花香味找到了你,不然,贵妃那密室……哎,我真后怕,万一寻不着你……”
“别说了!将军,快别说了!”小凡悲痛欲绝,扎进王缜怀中,再次饮泣。
可玉儿深知,她还是要继续说下去的:
“将军!您可要为我们殿下做主啊!殿下是顾忌贵妃娘娘乃将军亲妹,怕给将军添麻烦,受了天下的委屈也不敢说!可娘娘她……她太过分了!”
“放肆!玉儿姐姐,你再胡说,坤华绝不饶你!”
玉儿吁了口气,她的任务便算完成了。
抬头看去,王缜果然将小凡搂得更紧,情意绵绵之际,眼中狠决之色更甚。
王缜令玉儿退下,安慰小凡道:“美人别怕,告诉本王,贵妃她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小凡仍不肯说,只是一个劲儿地流泪。
王缜劝慰再四,小凡却只说道:“坤华能再回到将军身边,真是万幸,只求将军记着,若有一日坤华又不见了,记得……记得找令妹,替坤华……收尸!”
王缜说尽了缠绵情话,好容易哄着怀中美人安心睡下。
他倏而收起温柔神色,换作外人见惯的威风凛然,走出坤华寝室,令道:“将那男.奴押来!”
那个俊秀男奴不一会儿便被提来,跪在堂中,冲着坐在上首的王缜一顿叩拜。
“行了行了,本王问你,在那密室中,王贵妃到底都做了什么?你要如实招来,若有半点掺假,本王便令你生不如死!”
那男奴好一阵哆嗦,连声说着“奴才不敢”,忽而不知想起何事,伏地嚎啕了起来。
那人兀自哭着,论王缜怎么呵斥也奈何不了他,待他自己哭得够了,便擦干了眼泪,又好整以暇地理了理头发和衣服,竟是极合儒礼地作揖拜会。
“在下,扬州柳坊人士,柳仕芳是也!”
王缜思索片刻,忽而大惊:“你就是去年中举的探花郎!”
那人听王缜所言,竟是心绪大起,激出热泪,却仍不失体统地拱手答道:“正是!”
王缜将他上下打量了几番,见他虽面敷污浊,衣衫褴褛,然那目光却凌厉而坚强,紧抿的嘴唇示意不屈和愤慨,举手投足间,又透着书香儒雅和文人气质,当真的非凡不俗。
王缜冷然道:“听闻柳探花才取功名,便看破红尘,自寻了仙游。”
柳仕芳恨恨地咬牙,铿锵道:“哪里有看破红尘者还去考功名的!哪里有才考了功名便看破红尘的!”
王缜疑道:“哦?这么说,你是受人编排?”
柳仕芳愤慨难当,诉说起原委:
“去年春闱,柳某不才,高中探花,恰逢东南海寇之乱平定,皇帝盛喜之下在太学府设文昌宴,新科中举前十者皆数赴宴。那晚,柳某得皇帝垂爱,皇帝出题,柳某即兴赋诗几首,赢得满堂彩。”
王缜点头:“嗯,确有此事,本王还记得,柳探花当真不世出的风流才俊,论气质风度,比那新科状元都强上几分。”
柳仕芳苦笑:“不才便败在这风流才俊上。”
王缜“咦”了一声,待他继续讲明。
柳仕芳冷笑道:“哼,那王贵妃是大将军的亲妹,柳某深知死期将至,便在死前,将心中委屈都倒个干净。”
王缜微眯起眼睛看他,未做言语。
柳仕芳一口气说开了去:
“那夜宴上,令妹王贵妃也在场,柳某不知,稍作卖.弄了些才华,竟是入了贵妃的眼。柳某得皇帝夸奖,一时得意忘形,便多吃了几杯酒。
“柳某一介穷苦书生,虽已中举但尚未封官,是故仍住在寒酸客栈里,夜深了也不舍得叫个轿子马车之类代步,便晃悠着身子走回客栈,便在路上被人撸了。
“待揭下眼罩,已在王贵妃寝宫了。贵妃她几句下来便直奔目的,非要我陪她过夜。我哪会从她?她便、她便命人将我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