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仕芳赔笑道:“你也说是床笫密物,那便承认了心悦于白朗,哎呀,幸亏是被我发现,如若哪个坏人瞧见了,再禀报给王缜……”
“哈哈哈……”他话还未说完,小凡便大笑起来,似是他适才讲了个极可笑的笑话。
小凡越笑越狂,直笑得柳仕芳又气又慌,才欲开口怒喝,却见小凡一甩衣袖,将近旁桌上一套茶具系数扫落。
☆、夜袭
柳仕芳被小凡这一举吓得心里发毛,抬眼看去,只见小凡怒目瞪他,那眼神全无平日里常见的魅惑,赤.裸.裸的全是杀气和狠戾。
“柳仕芳,你拿着那两件东西,是想要挟我吗?”
“我……呃……”
柳仕芳心道,我确是想要挟你,但用不用讲得这般直白?
却不想直白的还在后面。
“你想要我陪你过.夜,你便会为我守口如瓶?”
柳仕芳骇得浑身一个哆嗦,忙四下里望望,见无人偷听,才敢撞着胆子点了点头。
却是换来小凡的又一阵狂笑:“原来天下的癞.蛤.蟆,是姓柳的当祖宗!”
柳仕芳大怒:“你、你敢骂我!”
小凡狰狞笑道:“你这只癞.蛤.蟆,你手里还有我什么底细,便都悉数宣扬出去吧,只是我提醒你一句,别忘了半年前你是怎么从王贵妃手心里逃出来的!”
柳仕芳大惊,这便是小凡的厉害之处了,他想不到一个靠着色.相换取荣华的人,却对自己是一副宁可鱼死网破的贞.烈做派。
他本以为小凡会怕了他,却反而被小凡揪住把柄不放。
强忍住气,柳仕芳尽最大努力,将怒容转换成赔笑,忙道:
“殿下您别生气,我是在跟您说笑呢,我也是好心提醒您,千万要将这两个物件收好,别落到坏人手里。”
小凡冷笑一声,见他还算识抬举,便给了他个台阶:“柳兄真是我的好哥哥,您好意提醒,我记下了。”
柳仕芳点头哈腰,又见小凡极诱惑地走了过来,他看得恍惚,愣着不知所措。
小凡走到柳仕芳身边,始料未及,在他左脸上落了一吻。
“柳兄,前一阵子,你为我筹谋着实辛苦,这便是你应得的。”
声音极尽魅惑,柳仕芳登时五迷三道。
小凡闲闲地为柳仕芳整理衣襟,安慰道:“其实,柳兄你又何必心急呢,以你的才华,若想要我,也不是不可能的。”
柳仕芳任那一双素手在自己胸前扫来扫去,他从未享受过这般待遇,一时都有些出神,闻听小凡所言,忙回过神来搭话:“不敢不敢!殿下您折煞我了!”
小凡抬眼媚笑,一手轻推柳仕芳胸口:“我是说真的呢,柳兄一定要奋发图强哦,待你明日位高权重,又真心待我,我一个小小的奴儿,还怕到时候你柳大人嫌弃呢。”
柳仕芳大喜过望,这一番话胜过了他往日里听到过的所有豪言壮语,当即便斗志昂扬。
“我怎么会嫌弃呢!只愿殿下您记着今天的话,等我飞黄腾达,再找殿下来一解相思!”
一时忘形便欲上前把小凡抱在怀中,却被小凡一个错身躲开了,顺势将手中那扇子画轴都夺了过去。
柳仕芳还未回过神来,便见小凡站得离他远远的,笑意融融:“那我就在此,先恭祝柳大人前途似锦了。”
***
据前方战报,此番胡夏犯边果然来势汹汹,王缜已在靖武城与胡夏开战,数日下来战势胶.着,王缜派人八百里加急传来战报,要求各地守军尽量抽兵北上增援。
蒙千寒的大内禁军虽也已全副武装,但首要任务是保卫京师安定,是故一时半会儿还不会有所派遣。
他白日里在禁军校场点兵,掂量着这些丘八们的份量,不免忧心忡忡。
这次王缜戍边亲征,明面上是解边境燃眉之急,对抗胡夏强兵,实则此战是否当真缺他王缜不可,那便是他们这些远离战场的人估量不准的。
也就是说,王缜极可能借着这次远征北境,假意与敌方杀得不可开交,实则故意夸大战势,借此将各方势力统统调往北境。
战事结束,他便也已在北境屯兵自重,借着赫赫战功,在百姓心中立足了威信。
如若他再狠一点儿,朝中已事先安插了些心腹,闹出些策反、动乱之类的事端来,他再以清君侧为由,率大队人马杀回京师。
到时候圣京势必大乱,谣言四起,真假难辩,只要有几人兴风作浪,那么皇帝便会威严扫地。
如若当真到了那一步,最终能捍卫皇权的,便只有他手里的这五千禁军了。
不,还有西郊墓室里的三千Jing兵!
蒙千寒决意,当晚便前往墓室,与百里斩好生商议此事。
***
是夜月黑风高,二月里春风料峭,山林中更是Yin冷。夜枭咕啾,黑暗中一个展翅,扑拉拉声音直传进山谷,回声荡荡,Yin森瘆人。
蒙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