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朗下颌抵着他肩膀,温热的酒气随着情话绵绵,喷到他的脖子上。
“坤华,你终是舍不得我的!你舍不得撇下我!我想你,特别想……”
小凡被这男人的柔情迷醉,更抗拒不了他霸道的拥抱和灼灼的体温,虽然明知道这柔情这拥抱都是错付给了他,却还是痴痴地留步,由着白朗将他身子扳过去。
可是心里极为忐忑,低头不敢去看白朗如饥似渴的目光,
白朗温柔的呼唤一声声地自头顶传来,坤华,坤华,却是将他错认,唤着那已死之人的名字,
他却不舍得离开这个怀抱,贪婪地吸收着男人的体温。
忽而下巴被近乎暴.力地扳起,他被迫抬起头,整张脸与白朗相对,
他惊惶失措地躲闪着白朗如刀似剑的目光,他知道这一晌贪.恋之后便是极难堪的代价。
白朗盯着他的脸看着良久,忽而咬牙切齿,面目近乎狰狞:“是你!你这个害人的妖Jing!”
“啪”的一声,巴掌打在脸上,接着便是狠狠的一推,小凡向后好几个踉跄。
白朗已是大醉,故而脚步虚浮,这一推,后坐力也把自己推了个跟头,他便坐在地上起不来,抬头看着小凡,狠狠骂道:“贱.人!”
小凡感到从未有过的心痛,前一分还是温柔以待,顷刻间便暴.力相加。
白朗口齿不清,却还在嘟嘟囔囔地骂他,小凡心中委屈,一时冲动差点将实情都说出来,一张口,却是小人得志般地狂笑起来。
“哈哈哈……,贱.人?白朗啊白朗,我就是贱人,是奴.隶,可此时此刻,你便是被一个奴隶居高临下地看着!”
白朗这才意识到自己正伏在小凡脚边,忙欲起身,却是醉得腿脚无力,几次摸爬却又摔回地上。
小凡怒斥:“瞧你现在的样子,就是一坨烂泥!我害死了你心爱的人,还不是照样过得逍遥!”
白朗瞪着眼看他,目光似要吃人,可脚下却怎么也站不起来。
“你看看你自己,堂堂太子却这样窝囊,仇人就在眼前,你却奈何不了我!”
“贱人!我要杀了你!”
“你整日里喝得烂醉,怕是清醒时都握不住剑了吧?再这样下去,你便成了废人一个,杀我?一个废人怎么杀我?”
“啊——”
白朗似猛兽一般发出一声嘶吼,好容易站起身向小凡扑了过去,小凡却轻松一个转身,白朗扑空,又摔倒了。
“哼,就在你成天想着那个死人的时候,我可是做足了功课,现在所有人都相信我就是坤华,就算王贵妃禁足期满也不是我的对手,你这个无用的太子,就更不足为惧!除非……”
白朗吃力抬头,压着怒火等他说下去。
小凡却趾高气扬,半蹲下身子,居高临下,挑衅说道:“除非你的相好儿能复活。”
“啊——”白朗怒吼,当即一个巴掌又要打过来,却被小凡抬手扼住手腕。
“你给我记住,从今天起,你休想再打我!你的相好儿已被我害死了,你若是有本事,就宰了我!可是,我料你这辈子都没这个本事了!”
用力将白朗的手甩开,白朗浑身无力,便就此摔回地上,趴着起不来。
小凡起身,看着白朗,嘴角一个极轻蔑的冷笑:“哼,你这个庸才,我便要看着王缜怎么将你白家打跨,到时候,我与你谁是奴儿还不一定呢!”
“啊——啊——”
白朗双手捶地,眼睛瞪得通红,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小凡衣袂翩翩地离去。
他比任何时候都痛恨自己的无作为,也比任何时候都悲壮愤慨,他发誓,今后再也不灌那迷魂汤,他要卧薪尝胆,要洗心革面,要斗跨王缜,要杀了小凡,要为坤华报仇!
是了,小凡已得势,连父皇都默认他就是真正的坤华,现在就算他与王贵妃联手指证,口说无凭,已没人会相信。
倒是曾经画过坤华的一张油画肖像,却不知放在了哪里……
白朗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却怎么也想不起那幅画的去向。
对了,还有蒙千寒和百里斩,他们也可以作为指认小凡的证人。
可蒙千寒与他向来交好,百里斩又对蒙千寒紧紧追随,他俩如若站在自己这边,势必会被人说成是串通一气。
小凡已得势,动不了他了……
除非坤华复活!
坤华……复活……
蒙千寒,百里斩……他俩已有好几日不见……
我好像已醉了许久,许久不问世事……
蒙千寒,百里斩,好几日不见……
坤华……回来吧,求你,快回来……
白朗在千头万绪中,恍恍惚惚地睡了过去。
***
蒙千寒在接到太子密召的口令时,心中已是大喜。
当他在东宫看到白朗目光灼灼,气场逼人,便深知那个桀骜不驯的太子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