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斩有些后悔提那些陈年往事,便一挥手,不耐烦道:“哎呀,行了行了。”
蒙千寒却在这个问题上支吾着没完:“就算你是为了白朗好,可适才他将你当成坤华,眼看着就要亲上了!我若不来,你当真让他亲么?”
厚道点说,如若蒙千寒不来捣乱,白朗将嘴贴过来,百里斩极可能也是猛一把将他推开。
可在蒙千寒面前,百里斩不打算说实话,一撇嘴,嫌弃道:“关你屁事。”
蒙千寒深知师弟是刀子嘴豆腐心,抓着头嘿嘿傻笑两声,自作聪明地转了个话题。
“哎,师弟,你当年在寒冰洞里,用逍.遥.散织出的幻境,就是我吧?”
一句话令本来高冷傲娇的百里斩难得地羞涩尴尬了起来,半晌说不出话。
蒙千寒得意忘形,却不懂见好就收,继续追问:“那洞里没有旁人,不知你是拿什么权当成我的?”
百里斩见他得寸进尺,便气得咬牙,脱口道:“木头!”
蒙千寒一听,便想起寒冰洞里终年冰封,连鬼都不会进去的地方,百里斩却在那里面苦苦捱过一个冬天,
痛苦至极便服下逍.遥.散,拿块木头权当成挚爱之人,聊以慰心,而他却在他最难熬的时候不在身边,思及此处,眼圈便又红了。
“师弟,真是、真是难为你了……”
百里斩却丝毫未被他感动,鼻子里嗤了一声,道:“哼,一点都不难为,你不知道和木头有多像呢。”
“呃……”一句话怼得蒙千寒哑声良久。
***
二人将白朗送回东宫,安置好一切回到府中,秉烛长谈,将情势好生分析一通。
翌日早朝后,蒙千寒被皇帝留在乾祚宫,将前一夜里陵墓中的所见悉数禀报。
又过了几日,蒙千寒便得皇帝密旨,不论采取何种手段,通过何种渠道,一月之内须收雇三千练家子,在西郊兰葳夫人墓中Cao练,最多半年,要将这三千人调.教成以一当百的死士Jing兵!
若说招募死士,蒙千寒在江湖上认识不少孤胆浪.人,三千的人数不在话下,可关键是能否给出可观的军饷来笼络。
蒙千寒将这一难处向皇帝说了,皇帝沉思片刻,却是令蒙千寒将难处原封不动转述给小凡去听。
蒙千寒甚感诧异,支吾片刻,婉言劝皇帝三思。
可皇帝回得决绝:“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日后那三千Jing兵乃是绝密,朕本就打算采纳那奴儿的安排,在那兰葳夫人墓中Cao练,
“再者,三分军事七分财,朕一个架空皇帝,到哪儿弄那么多钱?除了小凡,朕又能指望得上谁?”
蒙千寒回道:“皇上,虽说小凡他屡次挚表忠心,难道皇上就不怕他万一是受王缜旨命,假意助力皇上,转头便向王缜告密,那么王缜便势必会以此大做文章,声讨皇上您不信忠良,对良臣设防!”
皇帝慨叹一声,无奈道:“朕何尝没有这番顾忌?朕甚至怀疑王缜知道小凡不是坤华,只为令朕上当便故意布下局来。是故朕已想到一个权宜之策。”
蒙千寒忙问:“什么权宜之策。”
皇帝却未急着回话,他细细打量了蒙千寒片刻,似是斟酌了番言语,才郑重说道:
“朕深知蒙爱卿忠君爱国,也深知百里斩与爱卿情义深重,是故,朕便意欲此番校练Jing兵事宜,便交给百里斩去办。”
蒙千寒一怔,听皇帝续道:
“百里斩已脱离朝廷,算是江湖中人,如若由他练兵,万一他日暴露,便可谎称是他一人为之,与朝廷无关,与政事亦无关。”
蒙千寒思量良久,虽说此举必令百里斩卷进权谋纷争,但无疑在当今情势下最是万全。
百里斩得知皇帝意图后,兴许提着斩云剑来撒泼也说不定,但蒙千寒还是一抱拳,将事情允了下来。
哪知百里斩非但没有提剑撒泼,反而兴致大起。
他与蒙千寒分头拉拢江湖能人,还彻夜钻研军法兵书,整日里风风火火,愣是将招兵买马当作了占山头拉帮派的活计。
百里斩自有打算,这三千Jing兵,都将按洪门教子弟的路子调.教,平日里便是他与蒙千寒的私家弟子,战事起便也只听他与蒙千寒的。
上阵父子兵,杀敌亲兄弟,同门之间还多了层江湖气,那便更是情比金坚。
而小凡这边,蒙千寒便是直截了当地要钱了。
交代了个初期的数目,小凡凝眉思索了片刻,便只应了声:“好。”
蒙千寒一惊,这数目可着实不小,不是一棺椁金条的事,况且养兵不是一天两天,一旦开弓,那便是隔三差五的要钱。
小凡再得宠,那也是从王缜的私帑里要钱,王缜自己还要养兵,哪里给得了那么多?
☆、恶人
柳仕芳到振北将军府拜会后,岔路转弯,拐进个小巷子,从后门进了小凡府邸。
小凡坐在窗下,将目光投向庭院里那片Jing致的花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