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母百忙之中看他一眼:“儿子给你倒的你就喝呗,拿什么乔?”
许遇行深以为然,面带笑意地托着杯底把往许父眼前递了递。
许父是个爱茶的,他早就被浓郁茶香勾得满口生津,顺着许母的台阶就下,面上却仍是不情不愿一副既然你求我我就勉强喝一口的模样将杯沿送至唇边。
别的不说,许遇行这泡茶的功夫还是不错。
茶香满齿,许父示意许遇行斟茶,大概是想夸一句但到嘴边就嫌弃十足:“养你这么大也就这点用。”
他张嘴就又忍不住数落起来:“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小混蛋,天天就知道气我。”
“那我得纠正您老一下,我是我妈生的不是您生的。”
许遇行抬手往他杯里添茶,笑道:“您哪生得出来?”
许父被他一哽,瞪着眼睛又要发作,许遇行看他一眼:“老头,你再骂我我可就走了。”
“你敢!”许父一巴掌拍到桌上。
许遇行作势起身,许父厉声道:“你妈生日你要往哪儿走?!你要敢踏出这个门看我——”
话没说完就见许遇行拎过一个纸袋,从里面拿出一杯杏仁露,一边拆餐具一边笑着问他:“你就干嘛,打断我的腿?老是这一套能不能换点新的?”
“你们爷俩能不能消停会儿?”许母被他们吵得头疼,抢过许遇行手上的勺把人赶到一边去,“一见面就吵烦死人了。”
许遇行甩锅:“可不关我事,我爸先的。”
许父怒目而瞪,手上随即被塞进一把勺子,他转头,许母同样瞪着他。
他悻悻往自己嘴里喂了勺杏仁露。
许母就无语:“你说你在外面能把阿行夸出一朵花。”
“咳……”
“怎么一到儿子面前就这也不对那也不对,有你这样当爹的吗?”
“咳咳……”
“你在家不还说有个朋友在搞文娱这块,说要把阿行引……”
“咳咳咳!!!”
许父咳得脸红脖子粗终于如愿打断了许母,许母哼笑一声抢走许父手里的勺子,许父急道:“我还没吃两口呢!”
许母把茶杯往他面前重重一放:“呛着就别吃了,回头呛死今天喜宴变丧宴。”
许父压低声音:“孩子面前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吗?”
许遇行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姿态翻着包厢里的杂志,仿佛什么也没听见。
他爹等着半晌也没等到许遇行主动问,他几杯茶下肚才稍显别扭地开口:“你们那乐队——”
“大伯母!”恰逢包厢门被再次推开,郁宁人还没见到脆生生的童声已经钻进众人耳朵。
他抱着一束花一路小跑着从屏风后面钻出来就往许母身上扑:“生日快乐大伯母!”
说完抱着许母的脸吧唧就是一口。
许母乐得见牙不见眼,抱着郁宁亲了又亲。
许遇行问许父:“爸,我们乐队怎么了?”
“没什么。”许父再也拉不下脸说第二遍,起身和后进门的许英博和郁辛夫妇俩寒暄。
高跟鞋碰了下自己的腿,许遇行侧脸,旁边单人沙发上的许安夏放下咖啡也没看他,姐弟俩谁也没说话就好像刚才那脚只是不小心。
郁宁被许母抱了会儿就闹着要下来,抱着许遇行的腿要荡秋千。
三十来斤的小不点挂在腿上,许遇行没多久就累了,把郁宁从腿上拎下来,问他:“琴学得怎么样?”
“太难了!”郁宁重复强调,“太难了!”
郁辛笑道:“也就头两天学得认真,后面一让他练琴他就找各种理由跟他爸一样三分钟热度。”
小提琴是属于入门比较难的乐器,三四岁的小孩子肢体掌控力比较弱,手指力量也小,光是学持琴握弓这些动作都要耗费很多时间。
郁宁现在正是贪玩的年纪,新鲜劲一过每天两三个小时的学琴时间就变得难熬起来。
许遇行毫不意外,捏着郁宁脸颊rou逗他:“就你这样还想当小提琴家?”
郁宁拍开他的手冲他做了个鬼脸,跑去找许母玩。
笑着收回手,许遇行问郁辛:“小宸怎么没来?”
原本在和许安夏说笑的郁辛一顿,脸上笑容僵了一瞬。
许母的生日也只是一家人一起吃顿饭,郁辛上周打电话给也宸想带他一起来,结果也宸话都没听她说完就挂了电话。
和许英博结婚五年时间里,也宸也就在第一年的时候跟着郁辛来参加过这边的家庭聚会,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突然就对所有人充满敌意,别说来参加许母的生日聚餐,他甚至已经有好几年没有踏入过郁辛的家门了。
提起也宸郁辛头疼,又不想让别人觉得自己孩子没礼貌,便拿出次次都用的理由:“宸宸去他爸爸那里了。”
“对了阿行,”郁辛说,“上次宸宸把你丢在家里主要是因为他那天在和我闹脾气,他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