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盔下白承珏唇角一弯:“哦, 那刚才是?”
香莲单手捂住颈部,故作干咳了两声:“咳嗽…这些天沿路照顾轩王,身体疲乏, 恐是染上了风寒。”
白承珏轻笑道:“明日围猎,他想避也避不了。”
……
翌日,皇家猎场周围重兵驻守。
围猎主场上,陈国皇室立有独立营帐扎驻,皇城中的繁华终究与城外的是是非非隔绝, 如今声势浩大的场面下谁又能与不久前饿殍片地的南闵县联系到一处。
高台上长公主白青璃坐在白彦丘身侧, 视线在纷扰的人群中寻觅着什么。
“阿姐在找谁?”
白青璃惊的转头, 对向白承珏含着笑意的眼眸时,无法平缓此刻的呼吸:“除了珏儿外, 还能找谁……”
“哎,那不是安小将军……”
闻声, 白青璃急忙往人堆里看去:“在哪?”
白承珏轻笑, 手不由覆上白青璃的肩膀:“阿姐不是说在找我?”
“珏儿,安小将军对我并无逾越之举,你莫要去找他麻烦。”
“阿姐不让, 我绝对不去惹其不快,你放心若安小将军真是那良人,我亲自向圣上请求,为你二人赐婚。”
听着白承珏的话,白青璃皱起秀眉手拍向白承珏的小臂,看着白承珏缩回手委屈的揉着小臂,白青璃轻叹道:“你呀……当真胡闹。”
“小皇叔。”
见着姐弟二人亲近打闹的模样,白彦丘掌心不由捏紧王座上的明珠,一声未有回应,白彦丘怯声又喊了一次,才得到白承珏的目光。
那双漂亮的眸子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便被薛北望唤走,气的白彦丘咬紧下唇,面色泛白。
待再见面时,白承珏身穿劲装坐于马上,身后背着箭壶长弓,少了平日在燕王面前伪装出的病态,双腿一夹马腹,进入主场,薛北望骑马跟在其后。
这是薛北望第一次见白承珏脱去袍服身袭劲装,皮质的腰带上镶嵌着翡翠,身材没有想象中的那般瘦弱,腰线却极为诱人。
白承珏调笑道:“平日里避着我,今日眼神倒跟得紧。”
薛北望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看着闵王回不过神,急忙将视线避开:“没有。”
“没有你……”
未开口的话被一声‘哟’截断,瞥眼间燕王驾马徐徐而来。
“想来闵王这可是第一次参加狩猎,这身子骨不知拿不拿得动手中的弓?”
眼神从上到下的打量着白承珏,一如往常般开口带刺……
白承珏取下弓箭,箭驾于弦上,指端捏着箭尾,伤势虽未痊愈,仍能在疼痛的撕拉感下淡定自若的对燕王拉了个满弓,铁面下依稀能辨别情绪的只有那双微眯成线的眼眸。
手指松开,箭脱离长弓,堪堪擦过燕王耳边,燕王身子僵直在马上,只感觉到一阵凌厉的风拂过面颊,待燕王回过神时,白承珏已经将长弓背回。
不远处的树上,那一箭已没入树身大半,若是朝着燕王脑颅奔去,怕此时已经穿过颅骨……
“白承珏!”
白承珏轻笑:“不过试箭罢了,燕王在这样的场面上动怒,可不好看。”
“很好,试箭!猎场上我们慢慢玩。”燕王说罢,拉了一把马绳转身离开。
南闵县一事后,白承珏自认不必再藏匿自身锋芒。
白承珏轻声道:“望北,刚才看见了吗?”久久没听见薛北望的回应,白承珏拉着马绳调转马匹,与薛北望正面相对,“好好在我身边待着,我可不想倒是将箭头转向你。”
薛北望回避开白承珏的目光,冷声道:“望北不懂王爷意思。”
见状,白承珏终是罢了罢手,叹息道:“罢了,你要是能跃过我行事,爱如何便如何……”
眼前两人单是在一个画面中都显得碍眼。
身旁的奴才为其穿戴着盔甲,手甲刮过皮肤,白彦丘抬脚将瘦弱的小太监踹翻在地,吓得平日在白彦丘身旁管事的老太监急忙跪下,惊魂失措的大喊着‘圣上息怒。’
白彦丘漠然看着爬起身连连磕头的小太监,冷声道:“手那么笨留着也无用。”见喧闹声中那小太监被人拖走。
视线再一次朝白承珏看去。
这是他第一次有幸得见皇叔这幅英姿飒爽的风采,脑海里不断回想着白承珏坐在马上,腰背挺直,对着燕王拉了个满弓。
可惜这些诱人姿态统统与他无关。
那么多年,围猎一事皇叔能躲便躲,躲不了便以身子不适为由在营中休养,他幻想过无数次皇叔褪去这层虚弱无能的伪装是什么模样,却未曾想哪怕戴着铁面,举手投足间的风采却耀眼的让他移不开视线。
热闹的围猎场中,随着被淹没的叫声,白彦丘近身服侍的太监被取走了一双手。
与淹没在人声中的血色不同。
另一边薛北望拉扯马绳,与白承珏拉开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