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了。」巫辰面无表情地说道:「巫羽是我翼道叛逆,只能由我翼道处置。
谁插手其间,就是我翼道之敌。」
说着巫辰袍袖一拂,身影冉冉消失。
子微先元终于松开剑柄,望着他消失的地方长出了一口气,「好个翼道大巫,
一直用幻身与我说话,直到刚才我才发现。」
凤清菊道:「开始是他的真身。直到说起淮左淮右时才遁走,留下幻身惑人
耳目。」
子微先元讶道:「我一直在留心那个幻身的心跳,没有察觉到丝毫灵力波动,
与真身绝无异状,你是如何看出的?」
凤清菊笑道:「你很少照镜子吧。留心他身上的铜镜。旁边的树影一直在动,
当他说过那句话后,镜中的影像就没有了变化。」
子微先元大笑道:「破绽竟然在此!大巫若是知道,定要后悔身上镶的铜镜
了。」
凤清菊道:「他身上的铜镜一共三只,一凸一凹一平。那只凹镜涂为黑色,
这位翼道大巫,定然擅长黑巫术。」
子微先元点头道:「翼道的黑巫术是不传之秘,只有进过十羽殿的人,方有
资格修炼。以前我曾见过翼道另一名巫者,巫耽。他身上的铜镜比巫辰多了十倍,
却没有一只凹镜。」
两人沉默片刻,凤清菊轻轻将秀发挽到耳后,「给我占一卦吧。看我该往哪
边去。」
子微先元愕然道:「你要离开?」
「我要去寻我娘。既然找不到大祭司,就试试运气吧。」
「难道你不想去枭峒吗?」
凤清菊轻叹道:「即使到了枭峒,也未必能见到月大祭司。而且当日在夷南
时,我也曾问过,大祭司似乎并没有想起什么。」
子微先元失望之情溢于言表,「我希望卦象说,你应该去的地方是夷南。」
他玩笑一句,还是老老实实占了一卦。
沉吟了一会儿,子微先元道:「你想要的线索是在东北方向。不过……此行
并不吉利。」
凤清菊清啸一声,夜空中一点红光流星般滑下。掠过树梢后,爰居张开双翼,
被峭魃君虞刺伤的彩翼已经愈合,又生出新的火羽,七彩流溢。
凤清菊侧身坐在爰居背上,「公子别矣,后会有期。」
「喂,」子微先元连忙道:「什么期?我们先定下来好不好?」
凤清菊失笑道:「我只是客气一句罢了。」她看着子微先元,低声道:「晚
些时候,我会往胤都一行。」
子微先元笑道:「太好了,也要去胤都办些事情。」
「哦,」爰居本来已经振翅欲飞,凤清菊按住鸟颈,「公子到胤都何事?」
子微先元笑道:「眼下我也不太清楚,但总会找到的。」
凤清菊笑啐一句,乘鸟飞起。
子微先元忽然飞身追去,喊道:「左右无事,不如我送你一程好了。」
28
峭魃君虞咬住一名月女的玉颈,将她鲜血吸得点滴无存,然后随手抛开。在
体内激突的戾气终于不甘地平静下来。
「它在吞噬我。」峭魃君虞说道。
专鱼抬起脸,想知道是谁打扰了主人。
「是鬼月之刀。」峭魃君虞低声道:「真是把见鬼的妖刀。连寄主也不放过。」
专鱼吃力地说道:「碧月池月女,有很多。」
为了能让峭魃君虞复生,巫羽将鬼月之刀融合在他体内。鬼月之刀使峭魃君
虞濒临消失的魂魄重新在肉体上复活,同时不断地侵蚀他的灵魂。每当鬼月之刀
的力量爆发,峭魃君虞的黑瞳就会被红瞳代替,同时被鬼月之刀中的邪魂支配。
安抚鬼月之刀的方法就是让它饮取鲜血,尤其是碧月女子的鲜血。就像碧月
池祭司们曾经做过的那样。
峭魃君虞道:「那是饮鸩止渴。每次它吸取鲜血,力量就会更强,想制服它
也就更不容易。」
专鱼偏头想了一会儿,「不要它了。」他舌头僵硬,说话时显得很吃力,「
专鱼是主人的矛。」
峭魃君虞张开双臂,仰首道:「你拥有过无比强大的力量吗?一旦尝过那种
滋味,就再也无法忘记。如果那种力量完全失去,我宁愿重新死去,不再醒来。」
「别担心。」峭魃君虞拍了拍专鱼佝偻的背脊,「我要看看夷南人在做什么。」
夷南王城。很少有人知道,王城地下有一大片被湖水淘空的洞窟。自从辰氏
王族在此筑城以来,历代辰氏先王的遗体都被悄然安葬在窟内。
巨大的神柱从地上的宗庙大殿延伸下来,在地下弯曲成银色的蛇首。银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