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
“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你可以亲口去问。最近街面上突然多了许多通行证,有没有查清来源是哪里?”
“这……”Zimierca睁着茫然的双眼,不知所措地盯着哈拉德人,“我不知道。”
“我需要知道。”Aomala 面无表情地回答,“国师让我来彻查这件事,我需要审讯每一个持有通行证的人。既然你提到她私贩通行证,就应该把她交给我。”
“这怎么可以,她是……”
“国师需要的人。”Aomala阴沉地接过话,“违抗他的命令,你比我更清楚后果。”
一阵沉默,Zimierca不自然地咳嗽起来,眼神变得比寻找到食物的豺狼还要锐利。“是……一切以国师大人的命令为重。”他咬紧额部,叫骨骼的轮廓暴突出来,似乎整个下巴都变方了。恨意显而易见。Zélarena对上那眼睛的视线,只觉得内脏被挖空,又被粗暴地塞进满满一筐冰雪,从头到脚,每一根血管都冻结在一起。
“当然,我不会抢了你的功绩,你可以作为证人,指正这里的一切。”Aomala微微蹙眉,补充说道,“而且,你可以先享受一下这个女人。”他一把抓起Zélarena,局促地把她往前一推。侍女踉跄着冲进Zimierca的怀里,把他撞得连连后退。然后,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一把只比鞋匠锥长不了多少的小剑突然出现在这个个头高挑的哈拉德人的左手里,猛地扎进浅发男子的胸膛,一直没到末端的圆球。
“你……”Zimierca眼睛圆睁,丝丝空气从齿缝里抽出。接着,不多的几缕血丝呛出口鼻,四肢如同上了发条的木偶般抽搐。Aomala冷漠地对上那双浅灰的眼睛,按动圆球上的开关后用力搅动。“你可以死了。”他凑近耳畔低语,用脚抵住痉挛的身体拔出剑锋。
潮湿而恶心的声音刺激得Zélarena直想吐,就像是骨和肉被什么给绞碎又粘合在了一起。当那把剑被完整抽出来的时候,几乎被鲜血完美地涂了一遍。剑锋散开如同花瓣,上面带着勾刺,斜生的倒刺上挂满撕裂的内脏和肌肉。
Zimierca终于停止抽搐,摇晃了两下向后仰去。他滑倒的时候连着呆若木鸡的Zélarena一同扯倒。鲜血顷刻间浸湿了侍女的羊毛外裙,在上面留下大片湿迹。
“快起来!”Aomala一把推开尸体,拉起Zélarena,“快走!”
侍女被这一幕惊得喘不过气来,“你为什么要帮我?你不是要……”她伸手拂过嘴角被打破的地方,指间一片暗红。
“你认为我会把你交给他?”对方替他说完。火光映照在他布满伤疤的面颊上,表情愈发狰狞。但是,那双墨绿色眼睛里吐露的是淡淡的哀愁。“你还记得你找到我和妹妹的那个晚上吗?”
是那个晚上……Zélarena讶然。她清楚地记得自己被映红夜空的火光惊醒,打算走出树林查看,却在积满落叶的林地间,发现了这对因为力竭而晕倒的兄妹。今夜就像是那一夜,而似曾相识的一幕却以意想不到的结局收尾。
“为什么?”侍女干咳道。
“因为他杀了不该杀的。”
没有更多的回答,一切都叫人迷惑。黑暗中马蹄声渐进,Zélarena知道有人来了。
“快走!”Aomala厉声喊道。
Zélarena离开他,朝前面黑暗的地方奔跑。但到处都是火,哪儿都称不上黑暗。在一堵冰冷的石墙边,刚刚逃出小屋的孩子们瑟瑟地蜷成一团。“跟我走!”侍女吼道。身后传来打斗声,很快又停止了,她不知道那个被称为Aomala的哈拉德人到底怎样?傻瓜,现在你还在想着别人,快逃命啊!
黑夜中混乱无比,他们躲避着火焰,烟雾和屠戮,朝着僻静之地跑去。很快,街道的拐角处出现了一座华美的大宅,完全沉默于黑暗之中,悄无声息。这是……海军元帅Griinor(格雷诺)的别墅?Zélarena盯着门上的家徽出神。自从元帅被处决以后,这里便逐渐荒芜。
门虚掩着,没有上锁。微微推开一条缝隙走进去,里面僻静无声。经年的野草从地面残破的大理石缝中钻出来,被雨水打湿、腐化、变成一层柔软的泥苔,踩上去滑腻腻的,有种说不出的恶心感。外界的一切在进入这扇门之后被封闭了,似乎变成两个世界——人的世界和幽灵的世界。
这正是我需要的。Zélarena沿着那些落满灰尘的扶梯拾阶而上。在死亡当中行走不会被死亡发现,正如夜色可以隐匿行踪。侍女推开那些尘封许久的房间的门,让劫后余生者躲藏进来。
“可以告诉我你们的名字吗?如何联系到你们的家人,或者是……”她迟疑了。也许我不该问,也许他们的家人都死了。
人群中活下来的女人开口道,“我叫Annari?(阿纳瑞)。前天傍晚才和侄子、侄女,还有堂兄Ardareil(安达瑞尔)来到Arm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