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哥哥?”Tiriondil诧异,“他们怎么会知道我们?”
“是Nessani?,她把我们所有人的名单透露给了Sauron。”Tuintar的回答就像呼啸的投石器,砸破了平静的壁垒。
“我就说她是叛徒,不值得信任。”有人一拳砸在了木桌上,叫上面的碗碟‘沙沙’作响。“是啊,叛徒!Tiriondil还把她当成女儿养活了那么多年,真是孽债。”家族中的另一人附和。“她出卖了大家,这种恶毒的婊子会受到惩罚的!”善良的Vaerm?(瓦尔迷)姑姑吼道。“天谴,该遭天谴的女人!”
“算了,你们都别再诅咒她了,想想如何离开吧。”Tiriondil打断了大家的谩骂,“听听族长的意见。哥哥,你打算怎么做?”
Tuintar面露难色。皮肤因为思考皱缩在一起,让苍老在脸上显出痕迹。“我们……可能出不去了,即使拥有通行证也是如此。我打算带着大家去Noirinan(罗瑞南)躲避一阵,等风头过了再回来。Noirinan是陵园,我想国王还没糊涂到允许他的俘虏带着刀兵亵渎祖先的坟墓。大家准备一下,带上必须的物品,明天去圣山避难。”
三天后的中午,不能再迟了。Laurelin?n闭上眼睛,那句若隐若现的话仍旧出现在耳边。现在才第二天,我们离开,应该就没事了。她安慰自己,却丝毫不能拂去紧张感。一夜的等待仓惶而局促,天色蒙明的时候,全家人准备好了所需的避难物品,离开这个居住了五年多的家。
从这里到Noirinan大约有六里格路,再往上就是神圣的Mearma(米涅塔玛山)山脊。在以往,每年的初春和仲夏都会有很多人登山祈祷,因此沿着山道修建了一些可供人们休憩的石屋,Laurelin?n全家躲避的这一处也算,不过规模是所有此类建筑中最大的,保存也是最完好的。再往山上,那些狭小的石屋仅仅是个遮风避雨的歇脚处,完全没有容人生活的功能。他们所选择的只剩下陵墓,那些古老的王陵,神圣的避难所。
山脊下,深谷中的陵墓Yin郁、荒凉、黑暗。最外面、最狭小、最简陋的那一座属于Elros,这个国家的缔造者。因为年代久远,墓门前的石刻都已布满雨水留下的纹路,模糊不清。路过的时候,Laurelin?n稍稍驻足,凝望着墓碑上方那幅Nienna(涅娜)女神忧伤的面孔,看到的是悲哀和绝望。她在为所有忍受痛苦的人哀悼。金发的学者怅惘,她像画中的Valie(维丽)一样,缠着厚重的头巾,穿着粗厚的羊毛长裙,如同一个服丧的孀妇。
越往里走,陵墓越豪华,也越深谙。Pharaz?n(法拉宗)的祖父Ar-Gimilz?r(阿-金密索)的坟墓就像一个华丽的地下迷宫,拥有高大如同古木的立柱和许许多多相互连通的石室。守墓人是一位‘忠诚者’,他同情Laurelin?n一家的遭遇,打开了这位国王的墓室,允许避难。
“这里可以弄到水。”驼背的守墓人点燃墓室里的长明灯,边走边向Tuintar解释,“但是食物就成问题了。我每隔一周都会下山采购一次,你们派两个人随我一道吧。”
“谢谢。”Jing灵语研究学会的会长弯腰鞠躬。
墓室里既Yin冷又黑暗,略显chaoshi的石壁上即使铺着厚重的毛皮和干燥的草垫也无法完全阻止寒意侵犯。仅仅一夜,几位上了年纪的女士就大喊吃不消。于是,好心的守墓人又教了大家一招——砍伐新鲜的树枝铺在最下面,上面罩上一层兽皮,之后再铺那些毛皮和羽垫,可以温暖许多。就这样,死去国王的坟墓成了他所厌憎的敌对者的避难所,即使外面早已天翻地覆,这里依然为平静所掌控。
时间很快如同山边的溪流一般逝去,四天之后,全家人悲哀地发现带上山的食物所剩无几。必须下山一次,去附近的城镇置办所需的生活物品。守墓人,Vaerm?(瓦尔迷)姑姑的两个儿子,Elenni?(埃兰妮)婶婶的独子接受了这次任务。
“快去快回,万事小心。”临行前,Tuintar反复叮嘱,“千万别和别人争执,更不能提及任何关于‘忠诚者’的字眼,买到东西,立刻回来,小心!”
山风呼啸,几个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飘荡的白雾中。
从Noirinan到最近的城镇只有不到15里格的路,再慢一天也足够了。但是直到第二天的黎明,也不见人回来。Tuintar的神色明显变得凝重,就像这石墓的岩壁一样灰暗。他在国王的灵柩前踱着步子,时而快步疾走,时而伫立沉思,鞋跟在石板上打出单调的、时紧时慢的声音,让一切都开始无限制地拉长,尤其是焦躁这种情绪。
“谁愿意下山看一看?”临近傍晚,这位德高望重的学者终于被等待压垮。
“我去吧。”Losendil接过嘱咐,踏着昏黄的暮色奔向山下的树林。
夕阳落尽,暗沉的影子很快从Noirinan的各个角落里钻出来,互相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