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mandil思索了一会儿。“她是给我们通行证的那个神秘人吧?不过她来干什么呢?”
“父亲是见,还是不见?”
“见。”Amandil沉yin,他不会因为对方的身份就一并拒绝任何请求。只要合理,不违背道义,他就愿意聆听。
Elendil转身离去,不一会儿又返回来,身后跟着一个身着斗篷的女子。他抬起手,Vanim?(梵妮米)和Annari?(阿纳瑞)见状立刻领着孩子们去了别的房间。“您请。”亲王的继承人示意Zélarena在父亲对面的椅子上就坐,然后他弯腰鞠了一躬,走出房门同时关上门扉。
“说吧,你来找我何事?”Amandil看不见那张隐藏在黑色面纱后的面孔,却能从她紧握在一起的发白的指节感觉到紧张的存在。
“我有一个朋友。” Zélarena 语气犹豫,“他的妹妹和侄子在中土被白山(White Mountains)的山民扣押了,如今束手无策。因为想到亲王殿下在Pelargir(佩拉格)市民中享有的威望,因此……”
“希望我救人?”
“是的。”
“能告诉我你朋友的名字吗?”Amandil问。
片刻的迟疑,Melkor的侍者缓缓地掀开面纱,露出苍白失神的面容。“殿下,她们是Aomala(奥玛拉)的妹妹和侄子,前去中土的Melkor祭司。我知道这样来找您非常地冒昧,但是……别无他法。”
去帮助Melkor 的传教者?Amandil 握紧了椅子扶手,这让他倍感压力。Eru 会原谅这种做法吗?还有那些死于哈拉德人之手的遇难者家属……不,Amandil, 你不该这么想,所有的生命都该得到尊重,不该因为他的出生或者是种族而受到人为的区分。“我答应你尽力而为。” Andúni?亲王言道。
“实在是感谢。”Zélarena起身鞠了一躬,头巾垂落到地面。她站起身,放下面纱,像来时那样静默不语地离去。
她走后,Amandil一个人陷入了苦闷。我该怎么开口,说服他们放过与之牵连,却又毫不相干的人。该怎么开口……“Elely【注:此为私设】。”他叫了儿子的名字,“帮我写封信吧。”
“父亲请讲。” Elendil摆好信纸墨水,将鹅毛在瓶子里蘸了蘸。
“开头就用‘致Pelargir(佩拉格)市长Valanmir(瓦兰米尔)……’”
“父亲。”Elendil勉强听完陈述,抱怨道,“您真的决定这么做?”
“是的。”
“他们会受不了的。” Elendil搁下笔,“他们杀了我们那么多人,您却要帮助他们!父亲,难道您忘记了十多年前的那个夜晚?”
“我没忘记。” Amandil低下头,“但我更不能忘的是我们应该尊重和宽恕的东西。否则,和Sauron又有什么区别?”
“对不起,父亲。”Elendil沉默了,他执起笔,写完书信,将其折好,盖上火漆。“您要不要看看?” Amandil接过,在角落中签上自己的名字。“可以寄出。”他答道。仆人走了进来,取走这封信,把它带去Pelargir。我们所做的只能是等待,希望别太迟。Andúni?亲王透过窗户向外望去,码头那边有几艘满载货物的商船靠岸了,一艘上满载的是粮食,另一艘不大,吃水却很深,估计是银矿石之类的东西。然而最吸引目光的是一艘运奴船,许多强壮的奴隶被驱赶下来,带上一辆辆大车。
“Elely,这些人要去哪里?” Amandil问。
“父亲,您还不知道吧,Sauron建议国王设立征兵制,绕过各家领主直接向全国征兵。所有年满30的努美诺尔人男子,年满15的异族人男子全部都要进入军队服役。而且,年满20以上的未婚女性也要,Pharaz?n简直是疯了。因为备战筹军,各地土地抛荒严重,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国王下令从中土捕捉大批的奴隶,以弥补人手的不足。从中土到Rómenna(罗门那),死亡率是百分之四十,每天都有人被抛下大海。”
“你从哪知道的这一切?” Amandil觉得嘴里溢满苦水,艰涩难咽。
“码头上的船工。”
“别说了,Elely,我不想听。” Andúni?亲王站起身,推开椅子,朝着内室走去。他感到疲惫,前所未有的疲惫,那种感觉就像是身体被挖空,注满铅水,又凝固在了一起。他累了,走不动了,渴望永远摆脱这一切,只是在这之前,他要为儿孙,要为未来做打算。
这座房子没有向西的窗口,不知是前主人有意为之还是无心之失。因此过了中午,房间的光线会突然变暗,就像太阳钻进云层。Amandil走进后院,角落里,种着那棵从王宫偷回来的果实长成的白树树苗。疏朗的细枝上,细小的花苞绵密堆结,不久之后就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