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光团后,那人伸出手掌贴了上去。
此时游彧也听清了他嘴里念着什么。
“祁祯……祁祯……”
“徒弟,你一剑把他劈坏了。”阮流卿忽然开口。
游彧:“……”这位炮灰大哥,你人设严重OOC了,你知道吗?
游彧皱眉看着光圈外的人,那一声声呼唤像是一个锤子,一下一下敲打着他的心脏。
难过的、悲伤的、委屈的……所有负面情绪一窝蜂似的涌上心头。
他紧紧抓着衣襟,喘着粗气说道:“别叫了,别再喊我的名字。”
阮流卿:“嗯?我没叫你啊。”
“祁祯…祁祯…你看看我……”那人双手成拳,边敲打着光团,边撕心裂肺地对游彧呼喊着。
游彧心脏猛烈跳动,几乎要从嗓子眼跳出来,手一松膝弯一软就跪了下去。
“徒弟,你怎么了?”脱手掉在地上的赤羽疯狂抖动,阮流卿的声音有些不安。
心脏传来的剧痛,让游彧意识开始模糊,脑海里闪现出一些不属于他的记忆。
颤抖着伸出手,无力地伸向光团外的人。
他张了张嘴,无声的吐出两个字:“无忧……”
彻底陷入黑暗前,最后的画面是那人得意地上扬的嘴角。
☆
“哒哒哒哒……嗡嗡嗡……啪……嘭嘭嘭……”
在一阵装修般的噪音和胸口碎大石般的憋闷中,游彧缓缓睁开双眼。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毛茸茸的——屁屁。马赛克一样的屁屁上面是一条尾巴,长长的雪白的毛发让这条尾巴像一把大羽扇。
游彧闭了闭眼,一手揪住那条尾巴,尾巴的主人瞬间炸毛,踩着他的胸口就跳了下去,声音尖尖的叫了一声。
“喵——!”
“阮流卿。”游彧边唤边坐了起来。
无人应答。
环顾四周,房间是自己熟悉的卧室,除了飘窗前多了一只毛发雪白的猫之外,并无任何异样。
他下床走向那只白猫,试探性的伸出手,那猫立刻就伸出右前爪搭在他手心。
果然,阮流卿的声音立刻响了起来:“徒弟!”
游彧哭笑不得的摸摸他毛茸茸的小脑袋瓜,问道:“你怎么变回原形了呢?”
阮流卿甩甩头,说道:“此事说来话长……”他顿了顿,见游彧没有要打断他的意思,才继续,“那人妖法力出乎我的意料,不知施了什么妖术控制住你的神志。
在那个结界里,我的灵力施展有限,幸好我拼尽全力把赤羽打入你体内,这才把你拉了回来。”
闻言,游彧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有些惊悚地问道:“那么长一柄剑,你怎么打入我体内?”
阮流卿爪子往他眉心一点:“就从这里钉进去的。”
游彧想起刚才那装修一样的声音,不禁浑身汗毛倒竖:“你刚才钉的?”
“没啊,我给自己做了个窝,灵力消耗过多,我得休养几天,变回原形比较方便。”阮流卿说完举起爪子捂着嘴打了个哈欠,然后扭着猫步走到床头。
游彧这才留意到,自己的床头边上多了一个小木屋,粉红色的。
游彧:“……”这人到底有多喜欢粉红色啊。
游彧叹着气去简单洗漱一下,套上家居服,就下楼去准备做点吃的。
走到楼下,习惯性的望窗外看了一眼。
就是这一眼,让他僵在原地,浑身血ye倒流,脑袋疼得像要炸开。
四米宽的落地窗外,紧贴着落地窗整齐的挂着四个男人,正确来说,应该是四具尸体。
个个都是面朝屋里的方向,五官扭曲着,眼睛和嘴巴的位置是三个被拉长扭曲的黑洞。
而且都是赤.身裸.体,就像拔了毛挂着待烤的鸭子一样。
窗外天色一片漆黑,那四具尸体每一个的头顶上方,都凭空照射出一束炽白的灯光,让那扭曲的表情显得更加的恐怖诡异。
游彧倒吸一口凉气,强作镇定地转身往回走。
走到一半又忽然顿住了。
楼上有一股无形的压力正在逼近,而且直扑面门,那是一种强者对弱者的绝对压制。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骨骼摩擦发出的“咯咯咯”的声音,眼角余光瞥过去,那四具尸体竟然动了起来,像壁虎一样扒着窗玻璃。
骨骼摩擦声和手指刮擦玻璃时尖锐的刺啦声,让游彧的心脏不由自主的紧缩着。
前有不知名的威压,后有四具伺机而动的尸体。他抓着楼梯扶手,一时有些进退维谷。
“呵——”
蓦地,一声轻笑突兀的响起。
随着这一声轻笑,面前的一切竟开始扭曲变形,不一会就换了另一个场景。
满目的红,红色的帷幔、红色的衣服、红色的花球,还有红色的——大红喜字,是那种贴在正堂、嫁娶的大红双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