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彧对他勾勾手指,咧嘴一笑:“e on baby !”
游彧突然的奔放,好像让男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他犹豫着上前。
“呀,我忘了!”
游彧猛地坐起来叫了一声,把男人吓了一跳,说话都有些磕巴:“又…又怎么了?”
游彧盯着他,眨着眼问:“我忘了问,你是0还是1?”
男人脸色一变,紧抿着嘴不说话。
游彧自顾自的说着:“哎呀,这个问题怎么可以忽略呢,大意了,万一撞号了怎么办,我可是个0啊!”
男人的脸色越发难看,沉默了一会,咬着牙说道:“你不是没试过吗,你从现在开始做1不行?”
游彧惊讶的瞪大眼睛:“你也是0?那可不行,被人取悦总比取悦别人好啊,还是说……你无法取悦我?”
似是被他这句话激怒了,男人蓦地伸手扼住他的喉咙,恨声说:“你故意的?”
致命的咽喉被扼住,游彧脸上却不见慌张,长腿一跨,把那人反压在身下,同样用手扼住对方的脖子,笑道:“是啊。”
男人恼怒地想要反抗,却发现自己一点劲都没有,扼住游彧喉咙的手也渐渐松开,无力地垂了下来。
他惊慌地看着游彧:“你……你做了什么?”
游彧把手从他脖子上挪开,那里赫然出现一个寸余宽的金色项圈。
没了手掌的禁锢,那项圈两边延伸出两条金色锁链,锁链的两端是两个一样的金色项圈,竟是一副枷锁。
那枷锁一瞬间便延伸完整,有生命一般自动扣住了男人的双手手腕,“叮”的一声响,枷锁散发出亮眼的金色光芒。
光芒过后,男人像是被抽去了所有的Jing力,泄了气般无力地陷入松软的被褥中,两眼不甘又愤恨地盯着游彧。
游彧站起身来,脱下浴袍,里面完整地穿着原来的衣服。
他嘴角微微上扬:“不是只有你会美人计的,时欢。”
时欢冷笑一声,偏过脸。
游彧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这是善恶枷,只锁罪孽深重之人,别想着逃,你逃不了的。”
听到这话,时欢忽然扭过头来,看向他的眼里充满怜悯,冷笑着说道:“罪孽深重?我们都是一样的,我们都一样!”
游彧皱眉问:“什么意思?”
扭过头的那一下,好像用尽了时欢的所有力气,他的头重重地向后一仰,兀自笑了起来,笑了好一会才看着游彧说道:“你的罪孽不比我浅。”
这话说得轻飘飘的,随着这话而出的是一团离弦之箭一样的黑雾,那黑雾直冲游彧的面门。
游彧正在想他那句话的含义,毫无防备的被黑雾喷了个正着,眼前顿时一片漆黑,脚下也随之一空,堕入无边的黑暗之中……
☆
游彧在强烈的失重感中急速下坠,周边的黑暗像流动的黑水,又像是黑色的丝线缠绕在他身上。
下坠的过程静谧无比,游彧干脆闭上眼睛,任由身体往无比的黑暗坠去,只是双手下意识地紧紧捂着衣兜,那里还装着醉得不省人事的阮流卿。
不知过了多久,下坠的速度慢了下来,接着他的脚尖踩到坚硬的地面。待完全站稳时,他才睁开眼睛,入眼就是一片苍绿,周围群山环绕,山体还有缥缈的雾气围绕着。
面前的一座山峰底下有一条蜿蜒而上的小径,小径是由一块块青板石铺就而成,上面干净得一尘不染,连一点泥土青苔都没有。
游彧从衣兜里把阮流卿拿出来,见他依旧睡着,又揣回去,抬脚就走上那条通往山上的幽径。
一路拾阶而上,很快就到达了半山腰,游彧抹了抹额上的汗,正打算休息一下再走,这时,右边传来隐隐约约的人声。
小心翼翼地循声而去,穿过一片竹林,一间简易的茅草屋出现在眼前,人声就是从屋子里传出来的。
游彧缓步走过去,小心地尽量不发出声音,悄无声息的来到茅草屋的窗外。
一根木条把窗支开了一条缝,他透过那条缝看进去,只是一眼,便让他瞳孔猛地一缩,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屋里,一身玄衣的阮流卿正盘腿坐在榻上,像是在打坐。
他的对面站着一个人,一身白衣的男人,长发及腰,发顶上一根铃兰花状的玉簪把头发松松的挽了个发髻。
而他的脸,竟然跟游彧一模一样!
那人正表情严肃的跟阮流卿说着话。
可是明明离得这么近,却听不见他说的什么,听在耳中是一片溺水般沉闷的声音。
游彧手指搭上窗棂,想把窗打开,想听清楚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手上还没开始用力,屋内的阮流卿忽然往他这边看了过来,对着他微微一笑。
虽然那张脸在笑着,眼里却是充满怜悯,让那笑容增添了几分苦涩。
游彧一愣,手上一松,窗棂突然“砰”的一声重重弹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