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彧的脑袋还有些迷糊,怔了好一会,才说道:“我有强迫症,就想知道你的执念是什么。”
时欢:“……”
他盯着游彧看了半天,蓦地咧开嘴笑了起来,边笑边说:“有意思。”
笑了一会,他垂眸扫了一眼,语带戏谑地说道:“你现在可以从我身上下来了吗?”
游彧这才发现,他一直以刚才那种尴尬的姿势骑跨在时欢上方,抬脚就要往旁边挪开。
不料腰间一紧,他就被抱了下去,回头一看,阮流卿正一脸不高兴的看着他。
游彧看他那样,忽然有种他下一秒就要哭出来的感觉,忙拉住他的手拍了拍,说道:“回去给你榨果汁喝,乖。”
阮流卿歪歪头,如瀑的墨发倾泻在身侧:“榨果汁是什么?”
游彧无语:“就是你喝的那个一滴封喉。”
阮流卿的脸上现出小孩一样的笑容,开心地点点头:“好。”
“哎,你们好恩爱,真好。”
时欢忽然幽幽地说了一句。
游彧有些尴尬地瞥了一眼阮流卿,后者只是一脸傻乎乎的笑容看着他,显然没明白过来。
他清了清嗓子,回头一脸严肃地看向时欢,问道:“你刚才说要问祁祯什么,什么为什么?”
时欢脸色一变,浓浓的哀伤溢满那双如星辰般的眼眸,声如蚊呐:“我想问他,为什么可以那么狠心,把我送进恶魔的手里。”
游彧猛地呼吸一滞,问道:“什么意思?”
时欢眼波流转,缓缓看向他,轻声道:“你知道南木国吗?”
游彧点点头:“祁祯说过。”
时欢嘴角微扬,讥笑一声:“他,怎么说的。”
他的语气很平静,可又能从中听出苦涩的味道来。
游彧把祁祯跟他说的复述了一遍。
“哦。”时欢斜睨着他,“你信了?”
游彧皱眉看着他,没有出声,等待着他继续说下去。
时欢叹了一口气,说道:“事实,并非如他所言。”
☆
南木国,是两千年前的一个南方盛世大国。
南木国最出名最有标志性的就是木槿花,木槿花具有清热利shi、凉血解毒的功效,百姓除了耕种粮食,就是栽种木槿花,做成药材售卖或出口到别的国家。
时欢的家就是其中之一,豆腐那么大的茅屋后面划了一小块地用来栽木槿花树,全家的生计就靠出售木槿花和时欢他娘给人洗衣维持。
他父亲早逝,栽花的活计就落到年仅8岁的时欢身上。
小小年纪就扛着一箩筐的木槿花上药铺兜售,有好心的店家还会看在他年纪小的份上多算点钱,不好的时候也有坑骗的,所以他和母亲的生活过得十分拮据。
那年冬天,一纸皇榜忽然而至,宫里需要大量的太监伺候,薪酬待遇优厚,时限一个月,超过一个月没有人主动进宫的话,就会强征,到时候待遇就会大减。
时欢当天就兴冲冲地跑回家,跪在他娘的身前:“娘,让我进宫吧,我赚钱养你!”
他生性执拗,认定的事情十头牛都拽不回来,尽管他娘苦苦相劝也不能劝动分毫。
两个月后,时欢把刚发的月例银子送出宫,想象着他娘亲不用再过得像以前那么苦,心里觉得再苦也是值得的。
没过几个月,宫里突然传来一个消息:皇帝受高人点化,性情大变,即日起成立一个后宫名衔——宦侍。
所谓宦侍,即是专门负责侍候的太监,而这种太监又跟平时伺候人的太监不一样,是专门伺候皇帝床笫之事的。
相貌出众的时欢顺理成章地被挑中了,被老太监请去专门调.教。
由于他年纪尚小,足足过了两三年,才堪堪长成少年模样。
说来奇怪,那皇帝竟也耐心地等了他两三年,只是每天下了朝都去看一眼,解解馋。除此之外,平日里正常临幸他的后宫佳丽。
时欢由一开始的彷徨失措,再到后来的安然处之,心里也渐渐接受了自己的身份,毕竟这份差事月银比普通太监高得多。
他每日除了学习怎么伺候的事宜,就是在御花园散步,那是他的特权,也是老太监教他的,说是怕时日太久,皇上会忘了这茬。
这一天,太子的玩伴,有名的京城才子祁祯进了宫,陪太子在御花园玩耍的时候,遇见了正坐在荷塘边赏花的时欢。
祁祯对生得沉鱼落雁的时欢一见钟情,进宫的频率越发频繁,一来二去的,两人竟暗中交好,时常幽会。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太子也对时欢藏了私心。
为了得到时欢,竟然谋朝篡位,弑父上位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把时欢拴在身边。
时欢不愿,太子竟强迫了他,并建了一座伺龙殿把他困在里面。
太子登基两年后,终于忍耐不住折磨的时欢想办法找到了祁祯,希望他带自己走。
祁祯犹豫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