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啊,实在是高,你说我们怎么没想到,”张勋兴奋的拍着墙头,“用这金汁烫死他们,臭死他们。”
梁烨冷漠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只要铁甲营没灭,那这一场仗他们还不算赢。
“这小子是个人才啊,王爷何不把他收到麾下,”张勋咧着一口大白牙,乐颠颠的说。
把季诚收到麾下...如果是之前,就算是季诚不愿意,他就算绑也会把他绑走,可现在他自己的生死都是未知,又何必再拖一个人下水。
他在西北待了十年,才堪堪一个正二品的副都统,他上面还有总兵、提督,巡抚,如果郭霖的兵马不来他此番算是抗击有功,郭霖的援军一旦来了,他就是越级擅自调动兵马的大罪。
这样的罪名放到封疆大吏身上都罪责难逃,更何况他还是个王爷,他上面还有几个如狼如虎的哥哥。
忽然间羌人的号角声变得绵长,铁甲兵左手盾牌右手长刀,战马步伐整齐划一,黑压压的一大片像是蛰伏在地上的黑色巨兽,匍匐着缓慢的像城门的方向前行。
连日来的攻城消耗掉太多的羌族士兵,在这里他们损失了太多的儿郎,在他们心中拿下这座城就和之前的城池一样简单,他们没想到,这座城里的汉人无比的顽强,连续两天的强攻,在城里已经没有兵马的情况下,他们还能想到办法继续守城。
羌人急了,他们派出他们最Jing锐的铁甲部队,这是他的底气也是他们最大的王牌。
这是一场决战,如果不胜他们就继续回草原喝风,坚决不能让之前的儿郎白死。
二十丈。
十丈。
五丈。
就当他们以为胜利就在眼前的时候,城墙上的士兵抱着棉被一样的东西,没错就是棉被团成个球,汉人士兵往棉被上点火,干燥的棉絮点火就着。
这些汉人傻了不成,难不成烧着了的棉被能够御敌?不、他们想起杀伤力极强的金汁和巨木滚钉,马上就推翻了这个想法。
羌人将领察觉到了不对,想要立马后撤,可是早已经来不及了,他们已经兵临城下,黑压压一万的骑兵倾巢而出,一时半刻根本退不出去。
将领抱着侥幸心理,抽出弯道大喊:“杀!”
喊杀声震天,铁甲军的进攻刚刚开始,城墙上的士兵就齐齐把带火的棉被扔了下来,羌人将领看着被团落下的瞬间确定了,这绝对不是一般的情况。
轰!
巨大的爆炸声在铁甲军中爆开,人和马血rou四肢都被炸上了天,一条羌人士兵的断腿被炸起来足有十米高。
被地雷投中的两米以内几乎没有完整的人和马,一时间血rou横飞,铁甲军的阵营中到处爆炸出两米多高的巨大红色血花。
后面的战马和士兵都吓傻了纷纷撤退,可吓了失了魂的战马根本不听指挥,在羌族阵营中乱冲乱撞,有不少的的士兵被战马活活踩死。还有一些士兵浑身带火,到处乱扑,可带着棉花的火苗扑不掉拍不灭,只能被活活烧死。
豫州城下血流成河,鲜血没过马蹄,鲜血和泥土混成黑泥四处飞溅。
连日来久攻不下的豫州城门主动从里面打开,梁烨一马当先抽出长刀指向前方,大喊:“杀!”
杀!
杀!
杀杀杀!连日来的浴血战斗,能活下来的士兵都是身手最好的,最有血性的汉子,他们看着自己同胞倒下,看着自己的兄弟被这些蛮人屠戮。心底的积压的仇恨和憋屈,让他无所畏惧,他们要让这些胆敢侵略的蛮人血债血偿,有来无回!
杨槐双目赤红他要给他惨死的哥哥报仇,这些天杀的羌族人,他挥舞着长刀正要冲出去,就被季诚拉着肩膀给拽了回来。
“你干嘛!”杨槐语气急的好像,他晚出去一会就能少砍死一个。
“不许去,”在季诚的眼里杨槐就是个上初中的小孩,他根本不能让他出去冒险。
“你松开我,我要给我哥报仇,我要杀了蛮人!”杨槐死命的挣扎,可季诚的手死死的掐着他的肩膀。
季诚竖起手刀照着杨槐的脖子就劈了下去,他把杨槐抱到角落里放下,道:“豆芽菜的体格杀个屁杀。”
当杀人是撒尿吗?
昨晚他给齐王出了一堆损主意。还和齐王还有齐王的五十亲卫,连夜做了一千多个简易地雷,现在豫州的战事根本不用他担忧。
小命总算是保住了,哎,可真难啊。他靠着杨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就睡了过去。
季诚实在太累了,这一觉让他睡到了日落残阳,城外的喊杀声已经停了,他拍了拍杨槐的脸道:“醒醒了。”
杨槐醒的时候还有些发蒙,看着眼前脏兮兮的季诚,还有来回穿行身上带血的士兵,才想起来刚刚发生了什么,他捂着脖子朝季诚哭喊道:“你干啥拉着我,我要报仇,你为什么不让我去。”
“让你去,你能干什么呀,桐油你都拎不动,”季诚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语气懒洋洋的跟二流子没什么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