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诚再也不想骂老天爷了,他觉得老天爷待他真好。
老天爷,我管你叫爸爸吧!
他们在岔路口分开,季诚看了眼村子基本都是土胚房,挨家挨户的连在一起,村子不算大也就一百来户的样子。许是因为地震的缘故,有几家房屋倒塌。
季诚远远的就看见自己家的院子,一圈的土墙倒的七七八八,木头做的院门栽倒两旁,木门有一小半都扎进土里,也不知道是倒了多久。
一院子的荒草比膝盖还高,一颗菜没种,原主这个败家的。
离近了看才发现他家的房门竟然开着,不对啊,他记得原主出门的时候房门是关了的。
原主家的房子要比其他家好上那么些,不像其他的人家全是土胚,他家的房子墙体下面是青砖上面才是土胚,房顶也和其他家一样是茅草顶的。
一共三间民房一间正堂,左右两间卧室,左面的房间可能是因为地震的缘故塌了一大块,东边有个耳房应该是厨房一类的。
这以后就是他要生活的地方,看来以后要好一番收拾,季诚满怀憧憬的走进家门,刚卧室就看见他的床上,躺了一滩rou...一大滩rou。
简直就是个大rou饼!!!
这个直径半米宽的大胖子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躺到他的床上,季诚都快气笑了,他上脚踹了一下床脚,咯吱的一声:“醒醒了嘿!”
床上酣睡的人,陡然被惊醒一脸懵的看着季诚,缓了半天好像不确定似的,他揉了揉眼睛道:“哥,你不是死了,是我梦见你了吗,我给你烧的纸钱你收到了吗?”
你特么才死了,你全家都死了,季诚气不打一处来,不客气地道:“你哥我没死,做个屁的梦,赶紧醒醒了你,赶紧回家。”
他现在只想把身上的这身皮扒了好好睡一觉,他都不敢想象自己身上现在得是个什么味,反正一直围着他的苍蝇都没断过。
在他床上躺着的不是别人,是原主大伯家的儿子“季堂”,名字起的多好器宇轩昂的,就是不知道怎么喂成这样。
挺大的脸盘子五官不嫌挤的都往一块长,眼睛下边的rou生生的把上睫毛都挤翘了。依季诚看你别叫季堂了,叫则仕吧。
大伯比原主的爹死的还早,还因为看病欠下了不少外债,也是可怜大伯娘一个女人孤儿寡母的过日子。
原主爹娘还活着的时候尚能顾及一二,爹娘都死了原主可不管那个,这点家当还不够他自己败的。
“哥,你真没死?”季堂的声音里明显的激动,“娘和舅舅他们都说你让羌人砍死了。”
“没死成,你先回家,”
季堂慢吞吞的挪着身子下了床,就这么个简单的动作好像累的不行,季诚看他都累,季诚看着自己家里桌椅都不见了,被褥也不是之前原主盖过的,他道:“你等会,你怎么会在我家,你娘呢?”
第10章
刚挪蹭到门口的季堂听见他问,身型一僵浑身rou都跟着抖了一下,他磕磕绊绊道:“娘...娘去打猪草了。”
话音刚落门口一个背着背篓的妇人走了进来,看见季诚手里的镰刀都掉到了地上,惊恐的看着他“阿...阿诚,你没死啊。”
千辛万苦才活下的季诚是真的不愿意再听见,有人说他死了。
“嗯,我没死,”季诚比他高了半个头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大伯娘为何会出现在我家。”
“还有我家的桌椅被褥都去哪儿了?”
田淑芬一脸惊恐,要不是季诚好端端的站在这跟他讲话,她都以为是诈尸了。
季诚家的东西都被田淑芬弟弟田伟搬回家了,不光桌椅被褥还有四书五经,值钱的东西都在他那。
就像之前商量的,只要弟弟把村长和族长说通,季诚家的十八亩地就都是他们得了,十八亩地啊,田伟说他只要八亩地,剩下的十亩地都是他们娘俩的,有了这些地她就可以供着儿子读书,再也不用担心催债的上门了。
不是说上了战场让羌人砍死了吗?
怎么全须全尾的回来了,此刻季诚脖子上还干涸发黑的血迹,田淑芬胆怯不已,她做贼心虚啪的一声把背篓扔在地上,哭天抢地的开嚎:“哎呦我的老天爷啊,苦命的孩子,大哥大嫂可算在天有灵,让你活着回来了。”
“自从你上了那劳什子的,小鹿岛就一点消息都没了,”这个时辰村里的人大多都上了田,族长年纪大了早就不能劳作了,她是哭给旁边的族长家听的,占人家产可是大罪,这要追究起来他和田伟是要被关祠堂的,
“大娘我是夜夜睡不着,就怕你有个三长两短,他们都说你死啦,让羌人砍死了,我是死活没信啊,”
这嗓门这穿透力,就算是爹娘显灵了,这位大婶你突然就坐在地上嚎是怎么回事。
季诚让这大婶突如其来的Cao作弄楞了,他本来就累,现在更是让这刺耳的哭嚎弄的心烦,他道:“大伯娘你先别嚎...别哭了,我刚回来累的紧,你先告诉我家里的东西都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