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歆原主记忆中知道的也就是这些了,至于恭王是谁、太子又是谁,因为都是死了十几年了,原主也从未关心过这些。
他现在根本想不到,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卷入这场谋逆旧案的余波之中,彻底改变了他计划风家混吃等死十年为奴的理想。
“大哥,时辰不早了,我想先回去风家了。”池歆感觉外边天色变暗,或许又要下起雨来。他不如趁着现在还没下,赶紧回风家。
池斐吃惊道:“四弟,你还要回去?我之前不是说了,风家那么欺负你,你何苦再回去受委屈。”
卫断情也是眉毛一挑,问道:“池歆,风家难道苛责你了?”
不待池歆解释,池斐已经愤慨的将池歆在风家遭遇的不公与饱受虐待的事全讲了出来。在对待风家的态度上,池斐和卫断情前所未有的达成了高度的统一,那就是风家欺人太甚,简直是有辱武林名门的低劣行径。
卫断情听完咬牙切齿道:“风家果然不是什么善茬。说不定那些藏头露尾的小人就是与风家同流合污的。当年他们打着正义的旗号,号令北方武林世家联合起来对家父赶尽杀绝,说不定其中还有什么隐情。按道理天家自己兄弟争权夺势,我们外人不过是被人利用的工具,正主都死了,我们何苦彼此为难,何必替他们背锅,承受几代的恩怨?”
“四弟别走,大哥这就带你回家。”池斐顾不上议论那些旧事,更关注的是池歆的未来,他刚要拉起池歆的手,就听见池力在房门外报信。
“大公子,点苍派、云麓派以及霸刀门的人闻讯正在集结,估计再有半个时辰就能赶到客栈了。”
卫断情霍然站起,怒目质问道:“敢情池大公子是故意拖延时间,饭也吃了茶也喝了,等帮手到了,好将我就地正法?”
“不,池某绝无此意,卫公子若是不信,现在大可以离去,我会与赶来的这些侠士解释清楚,也转达你的态度。如果你今后仍然行的正做的端,至少池某会尽力协调,不让你们再起冲突。”
卫断情并不觉得池斐能在北方武林有什么号召力,他本来还想去风家看看,能否找到机会与风家的主事之人坐下好好谈谈当年恩怨,结果得知风家那些人如此心黑手狠虐待池歆,千仇旧恨,他当下决定先不去自讨苦吃了。
今天,他孤身一个,更不能恋战久留,只能先走一步。
他看了一眼池歆,以玩笑的口吻说道:“池歆,当初我说让你给我当仆从,是真信了你的说辞,并不晓得你是池家公子,其实不是羞辱,而是觉得与你投缘。请你不要介意,倘若你无处可去,不如现在就跟我走吧。你大哥也好找了借口对风家或池家解释。”
卫断情临走时这神来一笔,顿时让池斐心中一动。
池斐其实并不敢明着忤逆父命,真的就这样将池歆从风家带走带回池家。这么做了很可能担负更大的责任,池家与风家,甚至南北武林之间的矛盾更是无法缓和。
但是,若池歆是被人“强行”带走,他没能拦住,顶多是个失职。这卫断情虽然是魔教的人,不过言谈举止都透出了端正的做派,对池歆也是善意满满。最关键,卫断情也讨厌风家,与风家有过节。
从风家掳走个把人,恰好被掳走的是池歆,这道理勉强讲的通。
“四弟,要不你……”
池歆吃惊道:“大哥,你怎能这样?若是我跟人走了,就是私逃。说好了要在风家十年,身契已经签了,我不能做那等违背承诺的事情。而且我也不能让卫公子背负这样的恶名。”
卫断情出身圣教,中原武林本就对圣教有误解,虽然池斐说是默许,但事情一出百口难辨,旁人也没有与卫断情这样深谈,怕是还会误会。
卫断情的心一暖。
池歆有情有义,还会顾及他的名声,这样美好的人绝不能再错过!那一天在船上货舱,他的影卫找过来,说要杀人灭口免得惹麻烦,他岂能同意?留下药物和银钱,编造谎言说这人已经被收买,答应去风家为奴刺探情报。属下们这才信服。
风家当年率众重伤教主,杀了教中不少兄弟,教中派出的细作这些年都没能渗透成功,折了好几个。如果能有眼线进去风家,传出消息,肯定比一刀杀了划算。
卫断情自认行事有些卑鄙,没想到池歆这般善良,宁愿再回去风家,也不想拖累他的名声。池歆可知道,万一被风家做实了其与圣教的人真有往来,岂不是凭白又要遭受指责与折磨?不如这就带他走。
圣教在中原本来就没有什么好口碑,要名声能当饭吃。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人带走完事。
“这不一样,是卫公子武艺高强,你身不由己被带走的。事后证明他们魔教并无恶意,大家一笑泯恩仇。”只要能让池歆脱离风家,池斐才不管卫断情的名声,编起瞎话来也不遑多让,但是看池歆的表情复杂并不开心的样子,不免多问一句,“莫非你还真想继续在风家为奴?”
抛开卫断情的名声不谈,在池歆的记忆中,圣教地处边陲,气候不太好,居住条件也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