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夏桀心里还记恨着她昨天说夏寒枝的那番话,便不理会她,只道:“司空昭容较你清瘦许多,却是未曾抱怨。”
叶昭仪一跺脚,道:“圣上是嫌弃臣妾胖了?”
夏桀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叶昭仪一惊,忙闭了嘴。
她想不明白,从前恩恩爱爱,一直惯着她小性子的宣武帝,怎突然变得如此冷淡?
嫔妃穿的鞋本就不适合爬山,司空昭容嘴上不说,却已经脚下发麻。多亏夏寒枝在一旁不动声色的扶了她,不然都不知摔了多少回了。
夏寒枝见司空昭容额角似有细汗,便低声道:“司空娘娘,要不我同皇兄说一声,准您回宫吧?”
司空娘娘摇了摇头,只是抿起嘴,不说话。
夏桀回头看了他们一眼,发现这两人居然如此亲密地说着悄悄话,心下不快,便朗声道:“十三弟,上前来,同朕一块走。”
夏寒枝心下轻叹一口气,快步上前去。
一切几乎发生在一瞬,那蒙脸的刺客寒光逼向宣武帝,大太监李显“护驾”二字都还未喊出,刀锋已然抵达了宣武帝面前。
不过夏桀的武艺可不差,从小在沙场真刀真枪、在死亡边缘磨炼出来的本事可不是这小小的刺客可以战胜的。夏桀当场就将刀锋往旁边一逼,那刺客被甩到了地上。
一击未得手,他立刻抬眼望向四周,便见到了那身穿华服、一看就荣宠备至的叶昭仪。说时迟那时快,他将刀架在叶昭仪的脖子上,往悬崖边带:“不要过来!不然我就杀了她!”
夏桀仍是冷眼看着,毫不在乎的模样。
“圣上!”叶昭仪满眼泪光,见夏桀那漠然的眼神,心下凉了一半。
但下一秒,夏桀就慌了神。
夏寒枝一个踉跄,撞在了刺客身上。而那栏杆年久失修,三个人一同掉了下去。
“寒枝!”夏桀立马冲了过去,被一干侍卫太监奋力拉住了。
“圣上!龙体要紧!不要冲动啊圣上!”
夏桀怔愣着,那悬崖下尽是树丛,望不见底的山崖萧瑟异常。
“姬先生——”那玉琼书惊慌的声音传来,只见一个黑影晃过,落了下去。
大太监李显见夏桀那面如土色的模样,心下十分惊诧,他从未见过宣武帝会有如此恐惧的时候,像是要哭出来。
“皇……皇上,是否要搜……”
“立刻给朕去找!朕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夏桀咬牙切齿道。
叶昭仪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在一个溶洞中。她的华服被树枝刮得满是破洞,已是不能穿了。只听一个清冷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娘娘醒了?”
“是谁?!”叶昭仪转过身,便看到了满身泥土的夏寒枝,想到自己现下衣不蔽体,忙缩了缩,用双臂捂着自己的身体,“静王爷还请自重!”
只听夏寒枝低声笑了笑,道:“娘娘放宽心,本王对娘娘没兴趣。娘娘若是醒了,那我们便去四处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走得通吧?”
叶昭仪虽不喜欢他,现下却也没有别的法子,只能按照夏寒枝说的去做。但她刚想要起身,脚腕传来一阵剧痛,身体一软,又倒在了地上。
夏寒枝见了,便走了过去,要给她脱鞋。
“啪”地一声,一个耳光落在了夏寒枝的脸上。
夏寒枝的神色却仍是淡淡的,只道:“娘娘这双鞋不好走,若不脱,这碎石丛生,怕是会将您的腿废了。”
叶昭仪那一巴掌是下意识的反应,听了夏寒枝的话,便也知道是自己误会了,但又不愿意拉下脸承认,只能低着头,仍由夏寒枝给她揉腿,却不想,爬了那山,叶昭仪的脚腕早已红肿不堪。无法,只能背着她走。
没想到夏寒枝看上去弱不禁风,背着叶昭仪却也能在这么坎坷的溶洞里走动。
少年的肩膀虽不宽阔,却也温热坚实。
叶昭仪把脸埋在他的后背,低声道:“……为何要做到这个地步?你明知道我不喜欢你。”
只听夏寒枝微喘着气,道:“我也不喜欢你,但皇兄喜欢你,所以我会带你出去。”
叶昭仪听夏寒枝说宣武帝喜欢她,心上一暖,便把前些时候夏桀那些冷淡都抛诸脑后了。
溶洞中能听见流水的声音,想是有小溪,也就是说跟着小溪走到下游,就可以找到出口。
可溪流旁的石头尽是苔藓,稍不注意便会脚下打滑,夏寒枝背着叶昭仪已经强弩之末,只觉得又累又渴,便对那她道:“娘娘,先歇息一段吧。”
叶昭仪迫切地想要离开这个Yin暗chaoshi的地方,哪肯休息,便道:“不远处就是亮光了,再走一会儿吧。”
夏寒枝却径直将她放了下来,道:“那娘娘自己先走,我随后跟上。”
叶昭仪的脚伤未好,自是走不了的,只能忍了气,坐在夏寒枝身边。
周围忽现异动,只见那刺客身上亦是血迹斑斑,拿着刀,站在两人不远处的地方。此处虽昏暗,却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