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一直听我的。”
裴珂又应了声,这才感觉被松开,他没立刻起来,维持原有的姿势侧倒在床上放松身体。
“以后哥生病我还来照顾。”
那可真是托他的福,这样挟制般照顾,处处都在施压,仿佛全部都由他来掌控。
得到答案的陆予越高兴地离开,留裴珂一人。
布料shi沾在身上并不舒服,刚才的挣扎拉扯让宽松的睡衣从肩上滑下,头顶的吊灯此刻也无比刺眼,裴珂懒得处这些,只蜷起身体抵挡热朝,在较高的体温中想陆予越刚才话语和未来自己的命运。
去京城,只需几个小时的飞机,没有彻底远离陆家,但却多施舍了片自由给他。
门再次被推开,轻缓的脚步声不像陆予越。
“谁?”
“少爷喊我来帮您换……”冯青的话后半截卡住。
裴珂看到对方盯着自己的视线,半撑起身体把衣领扯好。
冯青手中捧着叠整齐的衣物。
难得陆予越还记得他衣服shi掉的细节,看来心情是真不错,有这种闲心做善事。
裴珂拽住后领向前一扯,又一扯,将它当套头衫拉掉。
冯青连忙抖开带来的睡衣帮他穿好袖子,不等去扣人就已经躺在了床上,他只能继续弯下腰捻起衣角来系。
手指轻抖,一颗纽扣一次没捏住,再去捡指腹不小心擦过肌肤。
裴珂闭着眼睛似乎没有察觉,冯青定了下心继续系,然后将刚才扭踢到一边的棉被捡来盖好。
“关灯,倒杯水来。”
“是。”
等他再送水进去,已经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冯青略带忧虑地掩上门往回走,脑海里浪chao汹涌澎湃。
这个被找回来的少爷,实在太好看,以致于这种美超越性别,无关性向,都会给人一种惊艳。
乌黑的发丝有些遮在额角,半边脸埋进柔软被角,细白的肌肤渡上层浅粉,听见声音抬起长睫,柔软的眼眸看向他,一方直角肩像在邀请。
病弱会给人增添一种无力和忧郁感。
特别是闭上眼睛任他扣纽扣时,一点都感觉不到平日那个西装革履的高位者。
冯青发觉自己心生一股怜惜,马上他就惊恐地否定自己。
他不能被假象迷惑,从裴珂第一天来家里他就坚定对方不简单,这点永远不应该改变,而且……少爷刚从那个房间出来,发生过什么?冯青感觉自己心事更重了。
睡前他终于找到个机会与少爷私谈。
“我进去送睡衣时感觉裴少爷很奇怪,少爷您没发觉吗?”
愣头青小伙儿一脸疑惑:“他生病了啊,这有什么奇怪的?”
冯青轻松不少,心中感谢自家少爷的忄生向:“裴少爷的脸很红,而且一直在低口耑。”
“发烧是呼吸不就重些,不然我让你去帮他换衣服,他一点力气都没有,肯定爬都爬不起来。”
冯青看着不开窍的自家少爷忍不住想扶额,只得凑近他:“您没发现裴少爷穿得睡裤……”
“还搞得这么神秘,有什么不能说的,睡裤怎么了?”陆予越揉了下耳朵,忍住痒听完冯青下一句气声,然后神情一滞。
“所以您以后不要与他太过亲近,即便您对男人没什么兴趣,但裴少爷的忄生向毕竟摆在这儿,多少也要顾忌。”冯青苦口婆心。
陆予越目瞪口呆,看看冯青又看看旁处像在回忆。
“你说他那时候是、是……”他一磕巴,脸色迅速升起一片可疑的绯色,“他的确睡得不踏实,但黑着灯我哪儿观察到,开灯也没观察那儿……”
“尴尬!”陆予越猛然捂住脸,“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我的个神,小爷我这么直的人!我还一直压着……啊,你闭嘴,快滚滚,不准再提这件事!”
可怜冯青的良苦用心,也不知道自己少爷到底有没有听进耳中。
等人离开,陆予越两只手煽着风给脸降温,一阵白一阵红许久没降下温,还时不时看着自己的手指。
仿佛那儿还残留着喂药时唇触碰的感觉。
*
一个平静的午后,秦家后花园一对年轻的男女并肩坐在长椅上。
“今天伯母很开心。”女人戴着宽沿的黑白双色圆帽,时尚又优雅。
“她见到你就开心。”秦衍看着远处湖面的风景,少见地平和,“芷茹,不忙可以多来陪一陪她,二姐也很喜欢你。”
“我看时间,你每次都在的话,那我乐意之极。”被喊作芷茹的女人轻笑一声,并没有应下什么,“我最近听见些风声。”
秦衍上扬着嗯了一声表示疑问,示意她继续讲。
“起先我不相信,后来问过你家里的佣人,是有个男仆经常被你调走,在外过夜才回来,所以想跟你说一声,别让这个人的存在影响我们。”
秦衍并没有对被安插眼线生气,他思考一阵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