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岁正是龙Jing虎猛的年纪,加之两人都是初尝人事,颇有些食髓知味,直到晨光微熹明珩才疲惫睡了过去。
昨晚的贺泽玺彻底脱去了往日清冷淡漠的外表,行事放浪又热情如火,全然像换了个人一般,若不是后背还火辣辣疼的伤口,明珩几乎要怀疑昨晚只是自己做的一场好梦。
小扇子见明珩久久不语,出声提醒:“殿下?”
明珩赶忙从昨晚被翻红浪的旖旎回忆中回神,轻咳了一声,淡声道:“没什么,更衣吧。”
“是,”小扇子拍拍手,立时四五名宫女端着水盆和梳洗用具鱼跃而入,手脚麻利得伺候明珩洗漱。
辰时末,明珩才带着宫人前往秀春宫问安。
秀春宫乃是皇后居所。
明珩去得稍晚,其余人已经离去,秀春宫里只剩下陪皇后说话的太子。
皇后乃是先王兄弟北域王的嫡女,和乾元帝本就是表兄妹,自小一起长大,感情甚笃。皇后出生尊贵,性格有些娇蛮,与一贯认知的贤良淑德的一国之母颇有些出入,但所幸并不是Yin狠之人,对于其余皇子虽做不到一视同仁,但至少也不会暗中算计。
如今安陵皇室共有六位皇子,大皇子虽出生便贵为太子,又深受皇帝宠爱,但其余皇子亦非等闲之辈,朝堂坊间关于储君的议论之声从未断绝,因此皇后对于其余皇子多多少少抱有些敌视之意。但或许是明珩过于平庸,显然对太子没有威胁,皇后对他倒还算和颜悦色。
“明珩给皇后娘娘请安。”明珩走在皇后跟前恭恭敬敬磕了个头。
“起来吧。”皇后轻抬手,语气稍淡。
明珩从善如流站起,又对太子轻轻颔首:“太子殿下。”
太子淡淡一笑,半真半假抱怨道:“怎么连兄长都不叫了?六弟与孤是越来越生分了。”
明珩抿了抿嘴角,改口又唤了一声:“太子哥哥。”
太子满意点点头,周正的眉眼舒展着,气质矜贵温和。
皇后看着面前长身玉立的明珩有一瞬的失神,但随着太子的谈笑又很快回过神,提了提嘴角,淡声问:“脸色怎么这么差?”明明是关心的话,话语里却听不出半点关心之意。
明珩低着头,熟练答道:“大抵是昨日喝了酒有些没休息好,让皇后娘娘挂心了。”
皇后似乎对于他的回答很满意,声音有了些温度,摆出长辈姿态说教:“酒虽说是个好东西,但也不宜多饮,若是逞一时口腹之欲伤了身子可得不偿失。”
“明珩记住了。”明珩态度恭顺。
他在皇后面前一向话不多,皇后问一句他才答一句,寒暄几句后就静静等着皇后下逐客令。今日亦是如此,皇后与他闲聊了几句就让他走了。然而明珩转身正欲走,身后太子又慢悠悠开口:“对了,母后,说来六弟也到了娶妃的年纪了。”
此话一出,明珩脚步一顿,连皇后都愣了一下才接话:“你不说我都没注意,珩儿也确实到年纪了,改日我与陛下说一声,是该给珩儿Cao办婚事了。六位皇子里没成家的也就剩你了。”最后一句话是对着明珩说。
明珩呆呆张着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皇后已经自顾自说下去了:“珩儿可有心仪的姑娘?”
明珩下意识摇了摇头,在心里回答,心仪的姑娘没有,心仪的公子倒是有一个。
事实上,南风在安陵并不是没有,安陵民风开放,民间也不乏娶男妻的人家,但大多都是平民人家,在名门望族中,娶男妻依然是有辱门楣的行为,因此富家公子即便有心仪的男子也只敢当做外室悄悄养在外面,不敢声张。皇室之中更不必多说,即便只是养一个男宠都是有辱皇室尊严的大罪,更何况明珩看上的还是不过大将军的嫡子。明珩心知他和贺泽玺这辈子都不可能有结果,因此这么多年一直把这份感情悄悄埋在心底,不敢让任何人知道,想着待有一日亲眼看着贺泽玺成家立室,他也变能彻底死心,断了这不该的念想。然而这一切皆因昨晚的种种发生了变数。
昨晚之前他还能强迫自己放弃对贺泽玺的执念,可是经过昨晚的肌肤之亲,他心知这辈子都不可能将他放下。昨晚贺泽玺热情似火的反应给了明珩一点希望——或许泽玺对自己并不是没有感觉的。
贺泽玺是何等的清冷高贵,若是不喜欢自己又如何肯放弃男子尊严委身于自己,又如何会抱着自己低低啜泣。
由于心里装着人,明珩对于娶妃一事一向很是抗拒,就连给他纳侧妃和安排通房丫头也都找了个各种由头躲过了。以前尚且如此,如今和贺泽玺已经有了肌肤之亲更不可能答应,于是对于皇后在耳边给他细数各家大臣千金愈发不耐烦,耐着性子听了小会儿后终于忍不住出声打断:“劳娘娘挂心了,然明珩暂时并无娶妻的打算。”
皇后被阻了话头面色有些不悦。
太子忙出面打圆场:“母后,你说的那些大臣小姐六弟也不认识,光听个名字就让他选他也选不出来啊。”
太子三两句话就把皇后哄好了。皇后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