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业上虽然进展不大,可这种程度的挫败他还不放在眼里,让他有些受伤的是温远毓对他的态度。
3年前,温远毓对他不冷不热,3年过去,温远毓对他还是不冷不热。温远毓的情绪不会受到他的影响,半夜出来见谁也不会通知他,更不会因为他产生一点儿公开的想法,就连对他的温柔和鼓励,到别人那里都是一模一样的,甚至还是加倍的。他现在恨不能变成一头恶狼,叼住温远毓的脖子狠狠质问他:你说的喜欢里到底有几分真?你现在又有多喜欢我?
冉邱感到无比疲惫,就连腿上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他都懒得低头去看一眼。
一直到脚边的碎石子积攒到了第四个,后劲儿也越来越疼,冉邱终于不耐烦地捡起一颗石头,朝着丢过来的方向反手就给扔了回去。
扔完他突然愣了愣,从失神中猛地回过神,匆忙往小树丛里瞥了一眼。
一排路灯照在停车场的边沿,却照不进深不见底的树丛。里面有人?冉邱什么也没看见,但这点动静让他拧起眉来,第一反应就是会不会是偷拍的。
跟在温远毓身边这么久,冉邱对记者和狗仔是最敏感的,更何况汪福福跟他说的那番话,更是让他怀疑是不是有哪些人捕风捉影,想做出什么大新闻。
冉邱又回过头往马自达里看了看,里面的两人还在说话,要说这就是偷情他也没听出什么特别的,可要说这只是清白的朋友关系,冉邱总觉得没那么简单,他从胸腔里发出一声自嘲的嗤笑,一脚踩上碎石子,转身朝着小树丛里走了进去。
大概走了几步,冉邱就听到里面有人幽幽地道:“你终于肯过来了?”
冉邱眯起眼,面色冷淡地朝里望去。
一地的枯枝败叶上摆着一个小马扎,说话的男人端正地坐在马扎上,他绷直的双腿上放了一个笔记本和一支笔。
男人戴着一个大方框眼镜,高鼻梁高颧骨,看上去颇有一股“何不食rou糜”的书卷气,在早秋的深更半夜,非常反常态地只穿了一件短袖t恤和一条牛仔裤。
冉邱对待这人没有半点儿的耐心,他抬了抬下巴,“你偷偷摸摸的在小树林里干什么呢?”
“我当然是写剧本,顺便看你们好戏。”匡岭扶了下眼镜,若有其事地道:“你应该感谢我,要不是我把你叫过来,等他俩发现你,那时候你可就真的太丢脸了。”
“我丢不丢脸的我认了,跟你没有关系。”冉邱看了看他手里的弹弓,刚才就是这个人朝他弹的石头,但是这人手上就一个弹弓和一根笔,没有手机或其他摄像设备,看上去并不像在偷拍。他慎重地问:“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匡岭挑了挑眉,“你是指温远毓和里头那位,还是指温远毓和你?”
冉邱心里一惊,脸色也变了,他不答反问:“你说你是写剧本的。可据我所知,酒店就住了一个剧组,还在今天下午杀青了,跟组编剧四十多岁,原著编剧没跟组,你到底是哪位?”
“我哪个也不是,你不用这么紧张。他都半夜出来幽会了,你还这么护着他。”匡岭嗤之以鼻地哼了声,“有必要吗?”
冉邱死死盯着这个男人,眼眶突然红了,他非常想从这个男人嘴里问出‘幽会’到底是什么意思,还想问对方究竟知道些什么,但他竟近乡情怯了,明明真相就在他眼前。
冉邱一开口才发现他嗓子哑了,“你有什么证据你就说,没有证据的事,你造谣我也不会信。”
匡岭瞪大了眼睛,被冉邱突然的声音变化和反应吓了一大跳,腿上的笔记本都掉到了草丛里,“……你不至于吧,我猜的,我是看你的表情猜的,我是第一回 见到你,我也不知道里头的是谁,我只知道温远毓,哎,我是剧组导演他儿子,匡岭。真是的,本来不想说的,你反应别这么大行不行。”
冉邱定定地看着他,没说话。
匡岭惊吓过后,简直头痛欲裂,他赶紧捡起草丛里的笔记本,翻到某一处撕下来了好几页,“你有时间看看这个吧,觉得还行就加我联系方式。那个,有话……你就直接问温远毓,说不定就是普通朋友呢,反正肯定不是谈恋爱,我是全程跟组跟下来的,他真跟谁约会我能不知道吗。”
“我又不是哑巴,不用你说我也会问。”冉邱接过这几页纸看了看。
纸上的字迹相当潦草,龙飞凤舞的也没写在笔记本的格里,树丛又没有光,冉邱乍一看根本没看出写的是什么。他心思不在这个上面,直接把纸塞进了兜里。
等他从小树丛出去时,马自达里已经没有了谈话声,看来温远毓已经回到酒店了。
冉邱心情复杂地摸出手机,忍不住给温远毓发了条微信。
-我知道你没睡,我想去你房间,我们谈谈。
第3章
冉邱斜挎着双肩包,站在柜台前办理登机的时候,终于等到了温远毓的回复。
半个晚上,外加一整个早上,再加上中午,冉邱手机震动了不下二十回,每一回看到消息是来自他那个特别话唠的爹,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