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嘘嘘,我要嘘嘘。”
“好咧,爹爹带咱闺女嘘嘘去。”带小豆丁下马车,领她往僻静地走去,扫视一下周围没人,对小丫头说:“好了,就这里吧!”
“爹爹,你转过去。”小脸一脸羞涩的戒备。
我笑骂了句“小崽子”就转过身去。
“啊——爹爹,救命!”小豆丁的疾呼把我吓得不轻,几步奔去灌木后面,见一只黑乎乎的手抓着小豆丁的裤腿,小豆丁裤子都没提起来,光着屁股在那大喊大叫。
慌乱下我一脚踢开了那只手,抱过小豆丁包在怀里厉声问道:“你是什么人?”
“救……救我!救……我娘。”只见树丛边躺着一个衣衫褴褛的男子,脸和手都黑乎乎的像许久不曾洗过的样子,草丛一般的头发乱糟糟的,分辨不出年岁。我不知道他是什么人,拿不准要不要救他,小豆丁躲我肩上,乖乖没哭喊。
“救救我,娘……饿,吃的……”那人勉强睁开眼睛,往我看过来,抬了抬手又无力垂下。
“好!我不是你娘,你别急,我去取些水和食物来。”我说完后,抱了小豆丁回到车上,嘱咐成才看着小豆丁,自己取了水囊和周诚业家送的糕点,便回过头去寻那人。
扶了他让他靠在隆起的土堆上,给他灌了点水,等了片刻,男子醒了过来,我取了几块糕点递给他,让他自己吃。男子拿到糕点眼里冒出光来,使劲往嘴里塞,眼泪也下来了。只是他塞进嘴里急急吞了一块,便不再吃,恋恋不舍地把余下的揣到破布衣服里,无甚力气朝我拱手道谢。
我见状诧异问他:“你不是饿么?这糕点怎么不吃?”
“多谢兄台!只是,在下想省下口粮带给在下的娘。”那男子靠在土堆上,歇息着,似恢复了些力气。
“噢?如此……你倒是个孝子。”我见他虽落魄,言谈却有礼且有孝心,生出些好感来,多问了几句:“你娘在何处?还有你是何人?为何在此?”
“我娘……那边庙里!”男子指了指一处,略微颓然道:“在下陈高举,家乡遭灾与母亲逃难至此。”
“呐,这里还有些糕点,你自己也吃点,一会儿才有力气去看你娘。”我把食盒都递给他。
“恩人活命大恩,无以为报。敢问恩人名姓,他日有缘,……有缘,在下定回报恩人这一饭之恩。”陈高举接过食盒,感激抱拳行礼。
“咳,几块糕点算不得什么恩,你可莫唤什么恩人。我叫应尽欢,熟识之人都叫我欢歌。”我跟他说了几句,便告别,“陈公子,你先去找你娘吧,免得你娘忧心,我也得去找我闺女回家了。有缘再会!”
“多谢应兄!”陈高举谢过后,我们各自择路。
人生起伏,际遇各不相同。我第二回救了灾后之人,倒不念什么回报大恩,只想带小豆丁快些回郡城,需得趁城门关闭前回城。
回到家中,见天色不早,不想做饭了,买了些晚膳来,父女俩吃完洗漱后就歇下了。
躺在床上,我寻思着,这都一个月了,小豆丁天天走哪带哪,自己回来累得不行,还得伺候这小崽子洗漱,小豆丁虽乖巧,带起来还是有些累。
我本独立,洗衣做饭都自己动手,可捡回这小丫头后格外累些。想来想去,还是决定找两个丫鬟来照顾小豆丁,拖油瓶我是带不惯的。
次日醒来后我就把小豆丁从被窝里掏了出来,小豆丁睡相像我一样——一言难尽。好几次睡时在一头,醒来之后小豆丁滚啊滚的,只能去床的另一头找她。
“闺女,一会儿跟爹爹去找两个姐姐来家陪你玩好不好?”我给她套衣服,一边说着。好不容易睡醒的小豆丁,刚刚还不情愿起床,听到我这么说立刻欢呼雀跃起来!
膳后我吩咐成才直接去牙婆处,成才应了声,驾着马车载着我们往西市驶去。
有主顾亲自来挑丫头子,牙婆乐得眉开眼笑自称姓徐,得知我是尽欢楼的老板时,更是尽心竭力,把她手头的小姑娘全部叫到院子里让我挑。
我一看,这院子里三十四个小丫头,看起来年纪都很小,问她:“徐阿婆,这里小丫头都多大?”
“哎哟,欢老板,您看我这边的丫头们,水灵灵的,个个都是没□□的黄花闺女,可年轻着呢!呐,这十三岁,这个漂亮吧,这个十一岁,再长两年肯定是个美人坯子,还有这个……” 徐牙婆一脸笑,尽心竭力介绍着满院子的姑娘。
额,怎地才十一二三就被卖来卖去的?
“爹爹,你是来给豆丁找娘亲的吗?”这一声稚嫩的问话,惊呆了一院子人。我眉头抖了抖。
啧,闺女,不是都说了找两个姐姐陪你玩吗?小脑瓜儿净想你娘亲!
“小姐长得可真机灵啊!欢老板,可有您看上的?”徐牙婆听着应笑语的话市侩夸着,笑得很有深意。
哎哟,这笑得……我真不是来找什么丫头她娘亲的啊!
“徐阿婆,你让十五岁以下的退下吧,我就看看年纪稍微大一点的。”童工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