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是来找……罢了,”我不必与她解释,对其中两丫头指了指,道:“便那位和那位吧!”
“大老爷,买下奴家吧,奴家会的可多了,奴家会洗衣做饭,针织女红,挑水劈柴,还会伺候人,奴家什么都会做,大老爷就买下奴家吧,求求大老爷了!”小丫头一急都跪到地上了,扒着我的腿求着。
我把她拉起来,说:“你快起来,别跪。我找丫鬟伺候小豆丁,你还太小了。”
徐牙婆见状,厉声吼道:“幺妹,还不退下!”
“大老爷,买下奴家吧!”幺妹含眼泪唰唰往下滚落,讷声求着。
“欢老板,您先请里屋坐,我这就去给您取身契来。”徐牙婆说着便去了。
小豆丁晃着我的手:“爹爹,为什么不要刚刚那个姐姐呀?她哭得好伤心!”
“那个姐姐太小了,还是个半大孩子呢!爹爹怎能让小孩子来照顾你呢!”我耐心地解释着。其实幺妹哭求着那可怜的神色,我心里是不忍的,只是十三岁也真是太小了,我十三岁还经常在老妈怀里撒娇呢!不知她有何为难的,非要这般……
“可是,爹爹,那个姐姐好可怜!”小豆丁童声稚语。
“闺女喜欢那个姐姐?”
“嗯!”小豆丁眼睛亮亮,用力点头。
“那好吧,你去让那个姐姐别哭了,就说让她跟你回家,去吧!”我把小豆丁放下,她哒哒哒地往仍在抽泣的幺妹那跑去。
“姐姐,爹爹说,叫你不要哭了,跟我们回家!你不要哭了好不好呀?”小人儿一脸紧张盯着兔子眼一样的小姐姐,脆生生的话语,让抽泣的小女孩破涕为笑。
“嗯!谢谢小姐,谢谢老爷!”幺妹反手抹了眼泪,跟小豆丁道谢。
“嗯,姐姐,我叫小豆丁,你叫什么名字呀?”
……
有了小姐姐忘了爹,小豆丁兴奋地问东问西。
徐牙婆过来时,我说把幺妹也一并买了去。多一笔生意徐牙婆喜不自胜又去取幺妹的身契。
两个大一点的丫头,各六两银子,幺妹五两半,三人另外需再添六百文给牙婆子的佣银。我领着她们往马车走去,小豆丁黏着幺妹,不要我抱。我乐得轻松,生出一种早该找人照料小丫头的心思来。
我让三人登上马车时,三人死活不肯,道尊卑有别,她们跟在马车后面走就行。
“你们无需顾忌什么尊卑之分,平日里照料好小豆丁就行。”我懒得多言,说了句,听三人这才一起上了马车。大的俩人在马车门口老老实实坐着,幺妹和小豆丁玩得欢。
“你做什么老看我?”第四次注意到幺妹的偷瞄,我无奈问她道。
“老爷,你长得真俊俏!幺妹长这么大都没见过老爷这样好看的公子!”幺妹灵动的眼里星星点点。
“你才多大,见过几个人。”我笑斥一句。
本姑娘可不想被夸俊俏,穿身男装非我所愿,若是自己身着女装,你们夸我好看漂亮,定会加倍开心。什么时候能换上女装呢?
“桃儿,细姐儿,你俩的名字叫着有些拗口,要不我给你们改个名字?”我征询她们的意见,以后要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女子也该有好听的名字。
“请老爷赐名!”两人克制知礼。
“嗯,”我忖了一会儿,瞧这两个姑娘衣着都干净利落,想出两个名儿:“桃儿便叫清越,细姐儿叫清浔。可好?”
“清越/清浔,谢谢老爷!”两人作势要跪。
“别!我说了,不要跪,咱们府里不兴这些,”忙止了二人,我又道:“你们往后别叫我老爷了,随成才他们一样叫主家吧。我名应尽欢,这是我小闺女应笑语,小名叫小豆丁,你们叫她小豆丁也行,笑语也可。”
我也不想太多,怎么舒服怎么来便好。
“老……主家,你还没给奴改名呢!”幺妹睁着圆溜溜的眼说道。
“嗯?你名字挺好的呀!小妹妹么,不用改!”我觉得幺妹喊着挺好的,像一家人似的。不像那桃花啊细姐儿的,俗。
“主家这也太偏心了……”幺妹小声嘀咕。
我却听见了,想了想道:“你一定要改的话也行,不若就叫秋雁吧!我看你性子活泼,活得自由自在些挺好!”
“为什么不是清雁?清越清浔都是清字辈打头的。”幺妹略不服气问道。
“你哪有那么多为什么?秋天的大雁,寄托思念的鸿雁,清雁是几个意思了?”我被她缠得烦了,干嘛跟这小丫头片子解释这么多!
“爹爹,什么叫寄托思念?”小豆丁萌哒哒问。
“寄托思念,就是爹爹想你娘亲了,把惦记你娘亲的一种心情放在眼前时时记挂着。”我对小豆丁的耐心略多些,大约是因她颊边两只深深的酒窝的缘故吧!
在我心里,眼下能被放在心尖上思念的人,此间之世,仅有一人。
——江文元。
阿元,你可知道,我——思,无可寄;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