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她道:“嫂子,我就不去了,尽欢先前买的很多衣料都没使完呢,且家中也不缺甚物什。”
嫂子走后我一人呆在院里,想着心事,想着人。
不知为何,这几日忽而特别想念尽欢,总觉得那日在县城里被人瞧着:
那日在县城,药篓卸下肩头时,我忽而觉得有一束滚烫的柔光在看着自己,茫然四顾着却一无所获。不禁又苦笑——我是疯了不成?尽欢怎会在此?
可是,那感觉真的像是尽欢那熟悉的烫人的眸光。
可是,尽欢明明早就离开自己了,离开广阳县了呀!
自己也曾花了许多时日在县城里寻过,从前尽欢喜欢的店子,食楼,小铺都去寻过,哪里还有尽欢半分影子呢?
尽欢知道我立女户了么?她若知道会不会为我开心呢?应该会的吧!尽欢说女子不比男子差,可以做自己的主人,也能做一番比男子还强的事业。
还有尽欢讲的那些故事,女子都能当皇帝做宰相为黎民苍生福祉奉献的。自己是个平凡的小女子,做不来那些大事,却也想做点自己能做的小事。
就如为自己做主,不嫁男子,为尽欢守身。
便像如今这般,想如何去想念她,就如何去想念她。再也无所顾忌,再也不惧人言。
再若每日每夜里,惦念着,祝福着。
尽欢,你可要活得尽欢啊!
我,很念着你呢!
……
作者有话要说:
略缺憾,算不算相见?下章别错过。下章有……额,小贼进院。
44、万金相酬
成才长广办事利落,我们带来的百箱嫁妆皆是广阳县难得一见的,金银首饰,布匹衣衫,珍玩玉器,新奇摆件,虽贵重,如此一月下来,一整个县却也都购得七七八八,余下的抛售给当地的铺子。
那些物什全部出手,得七万余两银,加之我原本备的五万两银票,全部兑成千两一张的银票。取出十万两银票一百张,厚厚一沓,装到一个Jing致的木匣里。
我唤来成广,对他吩咐:“成广,你去江家村替我寻一个姑娘,虚年二十,闺名叫江文元,或许村里人唤她江四姐儿,嗯……或许她已不住江家村了。总之,你可以去江家村打听。务必找到人,然后替我把这个匣子转交给她。”
“主家,这,这可是十万两银票。这么多银钱,您全都给那江家小姐吗?”成广瞪大眼提高了声,简直为我一掷万金的豪举惊呆了,过了半晌又叨叨着说:“这可是十万两银票啊,不是十两。主家这也太……败家了!”
我点点头不与他过多解释,他知我心意已决劝不回头了。如此之大数目的银钱在手,成广心有余悸深觉匣子烫手,生怕出一点错,谨慎出声询问我:“主家,那江四姐可有什么凭证让小的辨认?这万一小的寻错了人,给错了人,小的就是赔上性命也赔不起啊!”
我暗骂了自己一声大意:就是,成广又不认识阿元。江家村万一冒出几个其他的江四姐儿,他如何分辨?我想了想,拿了随身那竹片递给他,对他言道:“你把此物拿上,届时交与她辨认,这上面的字她认识。”
“哎哟,主家,识字的人多了,可还有其他的凭信?”成广仍觉的这么办事不大妥帖。
“嗯……那这样,若寻到江四姐就问她两个问题,答对了就一定是了。”我想了想,又如是这般细细交代一番,两下各自安了心。
·
*
江家村里。
我正在院里整理药草,邦邦的敲门声响起来。
开门见着是一陌生的小哥,小哥一脸的喜色问我闺名可是“江文元”。我心中甚是嫌他无礼,一个大男子如何一见面就问我闺名呢?到底还是戒备着点了点头。
见我点头后,小哥儿大呼出一口气,嘀咕声“总算找着人了”。而后弯腰恭恭敬敬对我道:“江四姐儿,小的给您问好!小的是来给您送信的。”
他的言语行止皆礼貌客气,看似是大地方来的人。我心中对他仍有戒备,我并无甚熟人,除了江家村的乡邻们。
但见他这般客套,我却也点点头,算是回礼。
小哥儿从随身包裹里,去处一块竹片递给我,客客气气问道:“江四姐儿,请问您可识得这木片上的字?”
我之所以如此戒备着他,一来是我们不相识,二来这一年多以来认识我的人早都已经不唤我“四姐儿”了。见状,我随意瞟了一眼那竹片,原本不欲接过,待看清了上的字时……
惊讶!激动!我一把抓过竹牌再辨认一遍——
没错,是尽欢家乡那种字,竹片两面都有字:一面“文元”,一面“尽欢”。是她教我认识的!不会有错!
一时心头百感交集,欲要落泪!
近两年了,我终于又有尽欢的消息了!
尽欢托人来给我送信了。她终于要回来了吗?
我勉强稳下心神,未及告诉送信的小哥儿那字是何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