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亲兵们失职,有负殿下。”他低声回了一句。
“此中有何内情,方便说与我听一二吗?”
陶俭沉yin许久,似乎在纠结盘算,最后礼貌婉拒:“战场杀伐血腥之事,二姑娘听不得。”
殷拂云轻笑了下,知道从陶俭口中问不出什么来了。但心中更加坚信,去年赤狐山必定发生了什么,否则不会出现主将命悬一线,亲卫和士兵无碍的局面。
“也罢!”她朝亭外望去,满眼迎春花,一簇簇金黄,赏心悦目。
“我想出府透透气。”她起身朝外走,陶俭立即劝止,“殿下有令,二姑娘只能逢五出府,二姑娘且忍耐几日。”
“若我偏今日出府呢?”她试探地问。
“这是军令,恕我不能放行!”表情严肃认真,不容通融,将李忻的命令一板一眼地执行。
看来这几年李忻在军纪方面挺严格。
“算了。”她失落叹息一声,走出亭子。迎面一个亲兵疾步走来,朝她意味深长看了一眼,三步并作两步到陶俭身边,耳语几句。
陶俭神色不安,也向她看了眼,拉着一张脸快步离开。
殷拂云好奇,也跟了过去,陶俭带着刚刚亲卫径直出府,随后府门被关上,她被拦下。
“出了什么事?”她问守门的亲卫。
“不知,二姑娘且回吧!”
殷拂云心中疑惑,李忻昨日刚回营,是不是军中有什么要紧的事。现在自己被困李宅不能轻易出去,也无从得知北境军营中的情况。
陶俭天黑之际回来,面色疲惫,却无离开时的紧张不安。
问及何事,陶俭敷衍道:“府中的亲兵与人起了冲突,现在解决了。”
她半信半疑。
入夜,躺在榻上,正迷迷糊糊入睡之际,模糊听到后窗外有低低的敲击声。她抬头侧耳再听,又是三声有节奏的敲击。她立即撩开帐子走到后窗处,轻轻推开一条窗缝,见到窗下蹲着一个黑影。
“谁?”她压着声音轻问。
“我呀!”黑影抬起头来,夜太黑,又蒙着面,根本看不清,声音也因为刻意压着有些变声,“我今日在城门外见到了一个人。”
“见谁了?”
恰时远处传来一声呵斥:“何人?”打断了他们交谈,紧接着一队亲卫朝这边奔来。
黑影一把将窗关上,身形似燕掠过屋后一排灌木丛,落在对面飞檐上,沿着屋顶朝府外逃去。近处的亲卫立即追过去,两名亲卫也飞身上了屋顶。
殷拂云重新打开后窗,正见两名亲卫围攻黑影。
“不知死活!”她低骂一声,脑海中忽然蹦出上次黑影夜闯府中时李忻的暴怒喝骂,怔了一瞬,豁然明白李忻骂的是什么。
不是骂黑影夜闯李宅不知死活,而是骂黑影轻易暴露自己会殃及更多人不知死活。
李忻在乎与殷家相关之人生死安危,不追查黑影也是在保护对方。
心中生出几分感激。
窗外,黑影已经被两名亲卫死死拖住,另有两名亲卫加入,黑影应对吃力,钻空脱身立即逃离,亲卫紧紧追赶。
殷拂云担忧,迅速转身出门赶到隔壁小院,四周亲卫举着火把,陶俭冷着一张脸望过来,目含怒意。
她朝远处看了眼,已经没有黑影和四名追捕亲卫的身影。
“陶队正,请问来者何人?”
“二姑娘需要多此一问吗?”陶俭冷言驳斥。
她佯装委屈微微垂眸,不再开口。
看她楚楚模样,陶俭意识到自己态度太硬,说话温软下来:“夜深了,二姑娘先回房休息,刺客之事二姑娘不用Cao心。”说完吩咐身边的一名亲卫送她回去。
她也顺着陶俭之意。心中却在担忧黑影,刚刚围攻黑影的亲卫武功都与陶俭不相上下,非普通的亲卫。上次黑影侥幸逃脱,这次祸福难料。李忻留下的人应该不是简单要保护李宅,似乎也是在等对方来,留下对方。
躺在榻上辗转难眠,许久听到外面有动静,是追捕黑影的亲卫回来,未有追到,让人跑了。殷拂云这才放心,很快入眠。
次日陶俭见到她,面色冷淡,直直朝府外去,好似她给他惹了多大的麻烦似的。
兰溪笑着安慰她:“陶队正是紧张你的安危。”
她可不这么想,怕是昨夜没有抓住黑影,心中生闷气吧。
午后回来时,陶俭的脸色还不好看,一连几日,皆是如此,与她说话也不似以前温和客气,甚至有时候不搭理。
不至于吧?她心中冷嘲,男子汉大丈夫,心胸这么窄?这么点事能够气几天?何况黑影又不是她让来的,也不是她放走的,生气也该气自己和手下的人技不如人让人逃了,气她做什么?
真的是有其主必有其属,跟李忻一样小心眼。
好不容易到了初五,她一大早就拉上兰溪出门。
早市刚开,热闹非常,两人也不管身后跟着的亲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