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女营,兰溪对桑烟萝客气有礼,甚至带着几分感激之情。如今却剑指对方,让她更摸不清楚兰溪的心思。
“桑姑娘处莫不是有豺狼虎豹?”她装糊涂玩笑道。
兰溪闻言暗叹了口气,也和她玩笑语气道:“豺狼虎豹驯养熟了,也不咬人。”
但人会咬人。
她呵呵笑了几声:“我知道,你为我Cao这样的心,真的像我亲姐姐了。”
“这种玩笑二姑娘可开不得。”兰溪略显紧张。
“我失言。”
兰溪又走过来帮她整理书桌上的东西,看了眼她手中的短刀,笑问:“这是殿下送姑娘的吧?”
殷拂云好奇看她一眼,这短刀是闻邯传话时顺手送她,说她在外人看来也学了段时间拳脚,佩戴短刀既不张扬又合情合理。
“不是,闻将军给的。”
兰溪瞧她一本正经回答,无奈的摇头无声叹息,大有孺子不可教也之意。
收拾好东西,殷拂云拉着兰溪坐下来歇息,倒了杯清茶递给她,有些不舍地道:“以后府中就你一个女儿家了,会不会太闷?”
兰溪拍拍她的手笑着安慰:“殿下又没禁我的足,隔三差五出门转一转,怎么会闷呢?况府中小厮我都熟,殿下不在,他们也都清闲,有乐头可寻呢。”
殷拂云想说这样混在一起不太好,但又怕是自己想多了,兰溪不似白姝姚瑶,她知分寸界限。况且她总觉得李忻与她之间有着什么,府中下人自不会为难她。
次日,她提着包裹出门,见到亲卫们各自牵着马,李忻一身盔甲骑在一枣红大马马背上,威风凛凛,倒是她从没有见过的模样。只是沉着一张脸望她,让她感觉不舒服。
她朝旁边看了眼,门前并无马车。这时一小厮将马牵到面前石阶下。
李忻不耐烦地冷声呵斥:“让本王等你?愣什么,还不上马!”
殷拂云告罪一声,忙走到马跟前,小厮接过包裹帮她绑好,又搬来杌凳,担心她上马不稳摔着,伸手去扶她。手刚触到殷拂云的手臂,李忻一声怒喝:“让她自己上马!”
小厮吓得浑身一哆嗦,慌忙收回手,退到一旁。
殷拂云忍下一口气,踩着马镫用并不熟练的动作骑上马背。李忻这才满意稍稍缓和面色,打马走在前头,其他亲卫也紧跟着,她落在最后。
一队人马经过,路上行人都朝她望过来,面露好奇,相互私语。她自己也感觉到这样跟在一队军士后面太突兀另类。便故意让马放慢脚步,和前面队伍拉开距离。
前面的队伍出了城门便奔驰起来,她也稍稍加快速度,一掌刚拍在马身上,马忽然似受了惊,一身长嘶,跳着蹄子身体甩动起来,狂躁不安,殷拂云身体左摇右摆,她忙一手抓着马鞍一手紧握缰绳。
马匹更加暴躁,似很不愿被人骑,更大幅度的跳起甚至左冲右撞,似要将背上的人摔下来。
城门口的人都受了惊,怕被马踩踏,纷纷避让。殷拂云尽力去控制马,让它不伤及百姓,马却像被激怒一般,长啸一声,全身抖动厉害,前蹄高抬,几乎直立。
殷拂云被从马背上甩下来,她顺势朝一旁滚了两圈避开马蹄。
马匹前蹄着地,立即朝前方狂奔。恰时一匹马从城门内冲出来,速度飞快,待追上疯马,马背上青色身影飞身跳到疯马背上,带着马匹朝前狂奔。
殷拂云惊讶这冲出来之人,但人马都已经远了,瞧不清。
“姑娘没事吧?”身后有人关心询问。
她回头望见一张熟悉的面容,顿了下想起来是前些时日在锦针绣房门前帮过她的那位冯公子。
“没事。”她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浮尘,“多谢公子。”
“姑娘面对烈马发狂竟能够面不改色,着实让人倾佩。”
她尴尬一笑:“公子见笑,哪里是面不改色,刚刚是被吓得失了魂魄。”
这时候远处消失的那匹疯马和人回来了,同时跟着回来的还有一身戎装的李忻。
疯马在青衣人的坐下温顺听话,像只蹭着主人的乖顺小雏狗。
青衣人从马背上跳下来,牵着马走上前,抚着马油亮的毛发,笑道:“姑娘这匹马属于舒龙国的一种烈马,这种马性情暴躁,大多数是表面被驯服,其实随时可能狂躁,很难驾驭。姑娘以后能不骑便不骑此马为好。”
“多谢。”她朝青衣人福了一礼,青衣人忙还礼。
“二姑娘!”李忻喝了一声,一张脸黑得吓人,跳下马就冲过来,对冯驰和青衣人冷冷扫了一眼,粗野地抓起她拉到自己马匹前,不待她开口一把掐住她的腰将人丢到马背上。转过身回走几步,细细看了青衣人几眼,问:“训马倒是高手,何人?”
青衣人躬身道:“回将军,小人青泽马场驯马师重阳。”
“青泽马场?”李忻念叨一遍,朝冯驰看了眼,对青衣人点点头,“我记住你了。”说完伸出手,青衣人忙将马缰递还过去。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