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金求农!不会种地也行,只要会挖沙坑,会浇水,包教包会。”
众修士面面相觑,“没搞错吧?在边墟境种地?”
最能吃苦耐劳的牛头修士心一横,“管他的,挖沙坑我会,工钱什么时候结?”
陶季安明媚一笑,“挖完坑,即刻结算,也可累计。”
脑子机灵的狐妖,顶着两个尖尖的耳朵,“我知道你,就街上卖冰块的,你有那么多银子吗?”
陶季安拍拍手,从怀里掏出边墟境当铺画押的证明,“呐,我全部家当都当了,这是当铺给打的欠条,银子全在他们银库,随用随取。”
小狐妖挠了挠耳朵,“我会布雨术,我能浇水。”
众多奇形怪状的修士将陶季安热热闹闹的围住了,远远隐藏在角落的薛玉眯着那双细长眼,牙都要咬碎了。
薛玉:烧我家宅,掠我家财,没了那个放火的人,看我不把你做成药仆。
第21章
凤越则离开边墟境的第一夜,陶季安在白墙院酿酒。
沙棘果已经晾干,一点水汽都没有,他坐在院子里,双腿交叉环着一个大石臼,双手握着石杵用力捣烂沙棘果。
一时间,宁静的院子里只有‘笃笃笃’捣药的声音。
“笃、笃、笃……”院门被叩响的时候,陶季安离得远,再加上专心捣果rou,所以没听见。
直到脚步声近了,他才猛地抬眼去看,脸上明显是受到惊吓的表情,双目圆瞪,唇瓣微启。
来的人手持白纱灯笼,粗布短打,一身苦力工人的装扮,他脸上挤着善意的笑,眼下纹路沟壑很深。
看外表,像个年过半百,但仍有些力气的老头。
“我……我敲了院门,听说小仙师重金求农,来边墟境之前,我在村里耕地,小仙师您看还招人吗?”
老头很拘谨,而且带着些自卑窘迫,“对不住,门只掩了一扇,我……我敲了……”
陶季安合上嘴巴抿了抿,“没事,另一扇门被烧了,还没来得及修。”
“我还招人,会挖沙坑就行。”
老头弓着身子连连点头,“好好好。”
陶季安让他报了名字,记下之后又道:“三日之后上工,到时候就在这院子集合。”
老头的腰就像直不起来一样,特别谦卑的样子,嘴里感激的话语不断。
陶季安站起身劝他不要客气,他却没有马上离开,又好意道:“院子少了一扇门,仙师又自己留宿在此,恐有危险。”
陶季安笑了一声,一点防备的意思都没有,“也就三日,我师尊就会回来了。”
“那好,那好。”老头呵呵笑了声,“那我就不打扰仙师了。”
“您慢走。”陶季安看着老头转身离去后,才坐下继续捣果泥,捣了三两下,他偏过头,抬手以手背蹭了蹭额角,不经意地扫了眼屋内。
将沙棘果捣碎倒进酒坛子里,再倒入碎糖块,沙棘果和碎糖二比一,密封之后,就等着它自然发酵就好了。
弄好之后,时间已经到了深夜,陶季安回屋睡觉。
实际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等来等去,一夜宁静,那老头仿佛就真的只是来找活计的。
***
凤越则离开边墟境的第二夜,陶季安躺在院子里的藤椅上,纳凉。
他闭着眼睛,眼皮很薄,仔细都能看见一点小血管,长长的眼缝露出了美人像。
晚风轻轻拂过他鬓角的发丝,打破了他面上昏昏欲睡的宁静,他蹙了眉抬起一只手去发间摸索,很快捏住墨汁细细凉凉的小身子,盘了两下。
“小蛇rou串子,再调皮?”话音是咬着牙说的,但是手上的力道可轻柔了。
“嘶……”墨汁张嘴像是打了个哈欠,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陶季安单手握着它,用指腹揉它的小肚肚。
一阵劲风袭来,石桌上的油灯闪了一下,陶季安抬眼去看,房顶上站着一个瘦弱的男子,右手挥扇,好不得意。
陶季安下意识扫了眼房门,房门虚掩,里面好像什么挡住了门缝,但却给了陶季安一些安心。
“薛玉,你还敢回来?”
‘唰’地一声,薛玉收起折扇,纵身飞到陶季安面前,狭长的眸子Yin翳无比,“你一人也敢呆在这里?”
陶季安躺着没动,把玩着手里的墨汁,“我为什么不敢?一个卖妻求活的男人有什么可怕的?”
“我可真不喜欢听你说话。”薛玉两边嘴角往下压,持扇的手也抬了起来,是要动手的样子。
陶季安却不慌不忙,“茶因不饮而凉,人因不惜而散,杀了红芍送她夺舍重生,强行将她留在你身边又有什么用?”
薛玉见他一副还不知道死亡来临了的样子,心里压抑的暴戾因子又沸腾了,只想折磨眼前这个人,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害怕。
“呵呵呵……”薛玉的笑声尖细悠长,也学着陶季安不紧不慢地回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