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闲看了眼手机,已经快到和顾亦年约定的时间了,于是起身告别。
大家纷纷站起来和舒闲道别,一直假装自己是个透明人的许知,此时也只好跟着站了起来。
舒闲临走前瞥了眼许知,能略微看到他眼中带了些诧异和不解。
或许,这孩子以为他会趁着组团密室的机会继续要微信?
可是,如果他想要得到一个人的联系方式,其实压根不需要通过本人。
舒闲一边往校门口走着,一边拨通了一个电话。
很快那边就接起来:“喂?哥,有啥事啊?”
“查个人。”
“哟,哥,又准备对谁下手啊?”尤皓哲顿时来了兴趣。
“查就行了,别废话。”
“谁啊?”
“A大物理学院,大三的学生,许知。”
尤皓哲记了基本的信息,还准备问些什么,但舒闲那边已经将电话挂了。
于是尤皓哲不悦地撇了撇嘴,翻身下床准备找人调查。
查人这种事,其实舒闲身边不止他一个人能做,最典型的,简婉就可以。
而且依着简家的实力,简婉的效率肯定比他快多了。
可是他和简婉不同在于,他是舒闲的人,而简婉只是简婉。
就像上次,如果舒闲把向晴的事情交给简婉来做,简婉一定会拒绝舒闲。
因为简婉压根不会允许舒闲被人非议,向晴根本就没机会发出那段被删截的录音,根本就没有机会抹黑舒闲。
这样一来,最后的节目效果就会差很多,对向晴的打击也就不会这么彻底。
可他不一样,他是被舒家养大的,是甘愿为舒闲做事的。
舒闲说什么,他做什么,虽然偶尔也会嘴欠地多说几句,但总归不会阻止。
所以如果舒闲将查人这种事交给他了,那大概率是不想让简婉知道。
不想让婉姐知道的人,究竟是什么人……
很快,尤皓哲盯着刚调出来的,许知的照片,愣在了电脑前。
半天他才咽了口唾沫,但眼中的震惊却没有丝毫消减。
他好像知道为什么不能告诉简婉了。
与此同时,A大的校门口,舒闲已经看到了那辆停在路边的车。
过路人纷纷朝着这辆车看,思索究竟是什么样的大佬来他们学校等人,同时也在想,会是哪个学生傍上了这么豪富的金主。
然后,他们就看到一个气质绝佳的男生,带着口罩,径直朝着那车走过去。
冬季本就苦寒,而那男生更是带着一种无形的冷意,一双露出的眼睛深邃吸人。
没人敢多看舒闲两眼,也没人再觉得舒闲是傍上了金主。
看样子,舒闲才是金人本人好嘛!
舒闲快步走到车边,顾亦年推门下车想给舒闲开门了,但舒闲没有理他,自己将门打开后坐了进去,顾亦年只好尴尬地又上了车。
再见舒闲,顾亦年本是忐忑又欢喜的。
此时被舒闲冷落,又多了些痛心。
上车后,顾亦年见舒闲摘口罩的动作有些粗暴,关心道:“心情不好吗?”
“原本是挺好的,这不见到你了吗。”
“……抱歉。”
“别总是和我道歉,说多了就显得太廉价了。”
舒闲讲话时是不带丝毫戾气的,但是却实实在在地扎得顾亦年疼痛难忍。
“怎么不动?要我来动吗?”
见顾亦年半天不说话也不开车,舒闲干脆笑着偏过头去问道,笑得撩人,话里充满歧义,惹人遐想。
这若是放在平常,顾亦年肯定是忍不了的。
可是在如今两人的关系下,舒闲的撩拨落进顾亦年的耳朵里,字字句句都是嘲讽。
顾亦年垂下头去,微微蹙起的眉萦着愁苦和无奈,他没有办法。
“舒闲,你变了。”
“哪里变了?”
“你原来是不会说这种话的。”
舒闲闻言,转回头来,不再看顾亦年。
他想,是的,我不会,但是白予会。
每个人在失去珍重的人之后,都会或多或少受其影响,改变一些生活习惯。
譬如原来吃香菜的人,因为死去的母亲不吃香菜,便再也不碰香菜了。
譬如原来不喜欢芒果的人,因为过世的弟弟爱吃芒果,也让自己爱上了芒果的味道。
譬如原来不看奥特曼的人,因为分手的男朋友喜欢,逐渐也能记住每一个奥特曼的名字。
一份越是珍重复杂的感情,在失去以后,就会留下越是深刻沉痛的痕迹。
可是啊……
白予,我的身体里充满了你,却又没有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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