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一时没反应过来,连忙摇头:“看起来不是保镖。”这人的气势比舒闲还要强一些,怎么可能是保镖?
而且哪里有这种颜值的保镖?要有的话,她愿意用一生积蓄来雇一天。
顾亦年坐在舒闲的旁边,听着两人有些飘忽的谈话,开口打断道:“可以是保镖。”
顾亦年说话时带着温和的笑容,想尽力让舒闲感受到自己的诚意。
但舒闲只是白了他一眼,然后毫不客气地嘲讽道:“保镖的职责是守护,你做的事是相反的吧?”
“……挺疼的。”
“怎么,伤人是你,喊疼也是你?”
“……那我忍忍。”
“啧,忍不住就叫出来吧,我听着。”
“在外面呢,等回家再说。”
舒闲和顾亦年的对话十分简明,舒闲步步紧逼,顾亦年则一再后退,还夹着些不带感情的挑逗,轻佻又刺激。
小姑娘推了推掉下来的眼镜,抬了抬合不上的下巴,咽了咽口水,但震惊还是从她瞪大的双眼中倾泻而出。
为何这两人的对话如此焦灼?而且越来越不对味儿了啊!
她也吃了渣男顾亦年的瓜,在她的想象中,顾亦年和舒闲都是出身豪门世家,就都应该是矜持冷傲那一挂的,这两人应该是豪门恩怨那种。
但是事实上,舒闲也不矜持,顾亦年也不冷傲。
让人莫名觉得,这只是对再平常不过的夫妻吵架,丝毫想不到这两个人背后都盘踞着难以想象的巨大势力,更想不到这两人之间曾发生过的事。
“那个,二位……”小姑娘看了半天才记起自己的本职工作来,糯糯打断了,“你们确定是来离婚的吗?”
“嗯。”
“确定。”
两人异口同声道。
舒闲闻声瞥了眼顾亦年,不知道顾亦年当时哪来的果决,主动要和他离婚。
见两人都如此肯定,小姑娘也就不再拖拉,着手为二人办理离婚手续。
舒闲托着腮,目光放在窗外的广场上,那里有一对女性夫妻拉着一个小姑娘,小姑娘扎着可爱的羊角辫子,一走一晃。
虽然他并不为了失去的孩子痛彻心扉,但好歹是失去的生命,也难免会有些伤感。
“二位先生来得很及时,下个月开始就要有冷静期了,到时候再想要离婚就麻烦了。”
顾亦年垂下头,他和舒闲的情感,不是一个月的冷静期就能挽回的,“真的想离了,或许不差那一个月。”
“可是。”舒闲看着那逐渐模糊的一家三口,喃喃说,“一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谁知道会发生些什么?”
一个月,我们都失去得太多了,顾亦年。
如果我们当初足够果断,今天就不会这么纠缠难休了。
我们都是彼此的荆棘,捆缚住对方身体,尖刺深深地嵌入,藤条缠乱成麻,解不开,动一下都会疼。
顾亦年也沉默了,他想起了那一个月中,他们失去的孩子。
如果他们能果决一点,或许那个孩子就不会离开,而舒闲也不会像如今这样,混迹在生死的边缘。
小姑娘在两人愈发沉闷压抑的氛围中,渐渐感觉有些喘不过气,哆哆嗦嗦开口,想要打断:“那个,两位对协议都没有什么问题了吧?”
顾亦年肯定道:“没有问题了。”
相比之下,舒闲则微微蹙眉,看起来有些不悦,但最终还是回复了一个句“没问题”。
倒不是顾亦年在离婚协议上苛待了他,恰恰相反,顾亦年在给他的东西太多了。
钱倒是无所谓,毕竟他本身也不缺钱,也不稀罕顾亦年的这些钱。
但是顾亦年还强行把裕景花园那套别墅给了他,再加上顾氏二成的股份。
钱是最简单粗暴的,他接受也就接受了。那栋房子虽然承载了各种惨痛的回忆,但大不了他再卖了。
可是股份这东西,接受了就相当于接受了顾氏的一部分管控权,何况还是二成的股份?
顾亦年自己拿着顾氏六成的股份,如果给了他二成,那他很可能就会成为顾氏的第二大股东了。
拿了顾氏的控制权有什么用?对他来说没用,但对舒家肯定有用啊!
这股份一旦到他身上,再想往外抛就不好抛了,他父母不会阻止,但舒家还有其他人。
今后他可能免不了要作为顾氏的大股东之一,为了舒家的利益往顾氏跑了。
顾亦年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他斩钉截铁地拒绝了。
可是这人竟然说,不接受就等上诉法院,等着仲裁?
他等离婚都等了这么久了,怎么可能再等法院?
顾亦年简直是吃准了他。
“对协议真的没问题吗?”小姑娘见舒闲回答得不是很果断,便敬业地再次询问。
“没有!”舒闲声音冷了些,明显透露着烦躁。
“那,请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