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身后的尾巴能化成实体,现在肯定摇摆得可欢了,就等着爱侣的夸奖了。
沈曲意抿唇莞尔,正欲说话。
一句轻佻的语调横插进来,“人生何处不相逢,美人儿,咱们又见面了。”
苏昀休虚晃的尾巴僵直了,他脸一黑,扭头怒视来人。
就见一个裹缠白色纱幔的轿子,由四位侍女抬着,帷幔朝两边掀了起来,当中斜靠一个漫不经心把玩铁扇的人。
“谢公子,好久不见。”沈曲意分辨出来者音色,打招呼道。
苏昀休冷“哼”一声,看不惯他这副浪荡风流做派,刺道,“一个大男人,没长腿?还要四位姑娘给抬着走!”
谢流衣听了也不生气,他悠闲地把若yin合起,拿扇头敲击左手掌心,边对轿子前头两位侍女喊话道,“水月,镜花听见没有,还不快把你家少爷放下来,你们这样,我很没面子呀。”
名叫水月的侍女嫣然一笑道,“多谢苏公子体恤,不过无妨,我们四姐妹都有武艺傍身,这点小事,不足挂齿。”
这话不假,其实说话间苏沈二人已策马前行。
四位侍女抬着轿子还能并驾齐驱,看似平常走路的姿态,实则脚不沾地,缩地成寸,使的是一种独特的轻功步法。
“姑娘,认识我们?”沈曲意奇道。
一见是美人说话,谢流衣立马直起身搭腔道,“水月这丫头是门下的小诸葛,美人有事,尽管问她便是。”
苏昀休不爽,有意驱马往前几步,挡住他看向师弟的视线,然后对水月抱拳道,“请问姑娘知晓留梦城中绮梦楼背后的主人是谁吗?”
“美人,你们也要去绮梦楼,巧了,我们一道。”谢流衣又插话道。
沈曲意听后略一颔首,以示回应。
苏昀休直接给了个白眼。
在他家少爷打完岔后,水月娓娓道来,“绮梦楼几年前在留梦城横空出世,水月惭愧,只知道楼主常年带幅狐狸面具,江湖人称玉面狐。轻功善移形换影,性格诡谲,看钱办事。至于他的真实姓名、身家来历、实力如何,这些都不得而知。”
“多谢告知。姑娘能对一个面容未露之人知晓这么多,已经很不容易了,不用妄自菲薄。”沈曲意温言抱拳感谢道。
“就是。”苏昀休在旁同样施了一礼。
水月用未抬轿子的那只手挥挥绣帕,略微不好意思道,“两位公子太过谬赞,这些消息只要稍一打听就能知道,不算什么。”
“本公子虽然不知道那玉面狐的来历,但知道绮梦楼的前身。”谢流衣唰地打开若yin,有意卖弄道。
“哦,还请谢公子不吝赐教。”沈曲意感兴趣地转头问道。
苏昀休则撇了撇嘴,对他的话持保留态度。
“绮梦楼的前身是降姬阁,曾名动一时,全赖阁里有位叫怜妩的花魁。”谢流衣打着扇子,一脸神往道,“一点朱砂,万种风情。说的就是这位花魁,听闻每逢他登台表演,那是万人空巷的盛况。但最终一场大火湮灭了绝代风华,今生无缘得见一面,可惜可叹!”
说罢,他连连摇头深切惋惜。
苏昀休扯了扯嘴角,果然,这货三句话不离青楼楚馆、花魁美人。
遂不理会他的无病呻yin,侧首对师弟道,“意儿,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们要不请燕小柒来一趟吧?”
未等沈曲意言语,侍女水月接话道,“两位公子说的可是神偷燕小柒?”
“正是,姑娘也识得?”苏沈齐声道。
同水月一排的另一个侍女镜花解惑道,“两位公子不用找他了,燕小柒已失踪月余,我们这趟来此,就是为了寻回他。”
“失踪!寻回!”苏沈二人再次诧异同声道。
“嗯,当初少爷在繁昭都城遇见燕小柒,心血来chao雇佣他去绮梦楼偷一样东西。谁知月余过去,人未见回来。人家师门得知此事,找上门来要人。”
镜花接着解释道,“宫主又恰好与燕小柒已故的父母有些渊源,便责令我等一路护送少爷,务必将人寻回。”
面对美人及某人“看”过来的视线,谢流衣有些不自在地嘟囔道:“不是自诩神偷嘛,谁知道这点事都办不好。”
这回苏昀休未来得急出口挤兑,沈曲意先眉头一皱,担忧道,“小柒他还是个半大孩子,武功稀疏全靠轻功撑着,遇到厉害的对手,根本没有招架之力。”
“没事,那小子鬼Jing着呢,肯定还活着,估摸着要吃点苦头。”苏昀休伸手拍拍他一侧的肩头安抚道。
被美人一连串实话打脸后,谢流衣面上挂不住,他摸摸鼻梁保证道,“美人放心,肯定把人找回来。否则我娘她第一个饶不了我......”
水月、镜花头一回见到自家少爷吃瘪,都幸灾乐祸地低头憋笑。
一行人顶着风沙,风尘仆仆,终于在拍卖会当天到达留梦城。
拍卖会在晚上举行,现下时辰尚早,他们进城中一家客栈休整片刻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