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是所有人都有这番耐心的,他们前右方席位上一大汉“咚”的一声把酒盏掷在桌案上,扯着嗓门嚷道:“格老子的,等这么久那啥草籽连根毛都没见着,赶紧让你们老板出来!”
这话出口,其他心有疑虑者纷纷附和喊话,堂内瞬间嘈杂起来。
“郎君,莫急~”
倏地,一句男女莫辩的柔音仿若在耳边款款低语。
束音成线!可见说话者武功造诣不俗,在场练武之人无不警觉地抬首四望。
就见四楼的栏杆上隐约倚着个人,手里端个细长物件,应是烟枪,正在吞云吐雾。待周身烟雾散尽,显出的庐山真面目却惊得众人赶紧挪开视线。
那人带幅白玉狐狸脸面具,仅露出一双红唇,看不清样貌。但衣着十分大胆,像是没穿里衣和亵裤,直接套个丝质外袍,于腰间用条绸带随意一扎。
一头乌发盘起,衣服领口大开,胸前一大片白色肌理一览无余。两条交叠在栏杆上的长腿,也因下摆垂落叉开,白皙的大腿就这样明晃晃的暴露在人前。
台下有的看得面红耳赤,有人鄙夷地唾弃,“不知廉耻!”......
众生百态,各有不一。
包括方才悠闲自在的那桌,沈曲意看不见,听着周围人群的反应,一脸状况外。
苏昀休是扫一下,顿觉辣眼,连忙转移视线盯向自家师弟的秀润脸庞洗眼睛。
除却喝醉的那位,另外三位侍女毕竟是女儿家,这会都微红面颊,尴尬地低头看地面。
唯有谢流衣,手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若yin,边眯眼将半躺在栏杆上人,从头到脚来来回回打量数遍,最后语出惊人来句:“容貌未知,身材不错!”
好似早就习惯那些或不屑或痴缠的目光,玉面狐不在意地再度慵懒开口道,“重头戏前,总要有一些开胃小菜的嘛~”
拖着近乎撒娇的尾音,他用玉镶烟杆,敲击了两下栏杆。
随即两位小厮拖拽个垂头耷脑的人上台,“这是偶得的小玩意,给各位郎君助助兴。”
言语间,玉面狐赤足一点,翻下栏杆,身影鬼魅般落到了台上。
行走时,一双玉腿在丝滑的绸缎下若隐若现,他来到地上昏迷人的身边,拿起烟枪拨开遮挡住面容的头发,紧接着枪杆下移至那人下巴上一抬。
“燕小柒!”苏昀休及三侍女异口同声道。
“休哥,真的是小柒?”沈曲意急道。
苏昀休拍拍他的手背,表示肯定。
待台下众人看清楚后,玉面狐介绍货物般蛊惑道,“虽无倾城貌,但胜在年纪小,青涩稚嫩,买回去做个娈童玩玩倒也尚可。”
话音方落,堂里已争相叫起价来。
“八百两一次!”
这时,同桌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向仍在悠哉悠哉品酒的谢流衣,那意思在明显不过: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
美人更是焦急催促唤道:“谢公子!”
“哎!”谢流衣无奈叹口气,想他风流天下,第一次一掷千金竟然是为了个毛头小子!
好在,赶上“八百两三次”落音定捶前,他放下酒盏,心不甘情不愿地伸出右手食指,喊句:“一千两!”
最终,在众人的唏嘘暧昧笑声中,小厮们把这只昏迷的千金燕搀扶到他们席位。
侍女们接过人,苏昀休眼尖,立马发现燕小柒双手有几根手指不正常的扭曲,“意儿,他的手骨断了。”
屈指搭脉片刻,沈曲意倒出颗培元丹喂燕小柒服下,旋即边正骨边蹙眉道,“手骨得尽快上药固定,再拖下去怕是不好了。”
“两位公子放心,门派内有黑玉断续膏,回去后就给他用上,保证月余后恢复往昔。”水月出言宽慰道。
啪,谢流衣右手执着扇柄,抵在左手掌心合起若yin,黑玉断续膏是本门的疗伤圣品,更是千金难求,怎能随随便便就拿给外人!
他正欲抬起铁扇敲敲水丫头的脑袋瓜,忽地,周围人发出期待已久的欢呼声。
抬头一瞧,先前展示的女婢手里多出个锦盒,台上绕行一圈后,她将东西交到楼主手里。
玉面狐左手掂了两下盒子,右手端起烟枪轻含口,在烟雾缥缈里传出言语,“这里面就是诸位心心念念的灵药,不过在竞拍之前,奴家还要和郎君们玩个游戏。”
面对这样魅惑风情的恳求,台下不出所料响起一片吹哨起哄声。
也不知是丹药起了作用还是被这阵喧哗声吵到,燕小柒眼睫一颤,醒了过来。
眼珠转动,发现苏沈两人就坐在自己身边,他顾不得手上传来阵阵钻心的疼痛,虚弱地示警道:“快......快走,草药什么的都是引你们上钩的骗局。”
听到燕小柒低不可闻的动静,被提醒的两人把注意力从台上抽回。
作为医者,见人醒来,沈曲意更担心他的身体情况,忙询问了几句。
苏昀休则是疑惑他方才说的什么骗局,正想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