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敬:“……”
他转头看着汤鸣,后者笑意盈盈的看着他,装出一副纯良无辜的模样。
白敬喉头一紧,摁着他的肩膀吻了上去。
汤鸣瞬间僵了。
他下意识推他。
但白敬只是吻住他,像要堵住他的嘲笑和讽刺,并没有像往常那般强势的纠缠他。
白敬的嘴唇很软,温凉的,带着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让人无法拒绝,欲罢不能。
汤鸣看到白敬的睫毛在微微颤抖。
让他想起被抓住翅膀的蝴蝶,脆弱却美丽。
他下意识张嘴。
白敬瞬间睁眼看他,眸子漆黑无比。
汤鸣理智回归,想躲开他。
白敬却伸手捂住他的眼,将舌尖探进他的口中,与他唇齿相缠。
那是一个说不清有多温柔的吻。
没有一味的侵略和占有,是一种刻骨铭心的缠绵,仿佛忽然在雨夜盛开的花,让那夜风挟裹着花香吹向远方,一丝丝一缕缕,瞧不见摸不着,却拥有无尽的情意。
晨光透过落地窗洋洋洒洒落进来,圣洁又高贵,却是意乱情迷的见证者。
直到白敬放开汤鸣,他耳边似乎还响着自己的心跳声。
他有些慌张的站起来,掩饰的笑笑:“你真重口,老子连牙都没刷。”
白敬微微一怔,像是品了一下嘴里的味道:“甜的。”
汤鸣Cao了一声,快步走到卫生间。
等他出来的时候,白敬正准备和小沈打电话。
汤鸣想了想,示意他把电话挂了:“太早了,让他睡吧,我们出去吃。”
汤鸣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
他想和白敬和平共处。
因为他发现自己不能和他对着来。
他越折磨白敬,白敬的那些温柔越像针一样扎着他。
奇怪吧,他宁愿自己是被伤害的,也不想自己是伤害别人的。
当这个人还一味对自己好。
这让他愧疚,让他难堪,让他抬不起头。
就当曾经那段时间,是因为白敬的病吧。
汤鸣想,从今天开始,白敬怎么对他,他就怎么对白敬。
一 笔一账算清楚,会少很多烦恼。
到时候包养关系结束,还能落一个好聚好散。
人么,最不怕的就是重新开始。
“我虽然不会做饭,但我会吃啊。”汤鸣穿戴整齐,看着白敬:“走吧,哥带你走进老百姓的一天。”
因为高档的他也不知道。
几分钟后,白敬和汤鸣陷入了僵持。
汤鸣摸着机车:“来啊,戴上啊,Cao,你想火啊?”
白敬看着他手里的黑口罩,向他摊开手掌,里面放着昂贵的轿车钥匙。
“不行不行,不坐车。”汤鸣疯狂摇头:“你那车,最便宜的也小百万,我他娘,带你去吃的是地摊儿,大哥,你知道什么叫地摊儿吗?地摊儿地摊儿,你得接地气儿,懂吗?”
白敬微微抿唇:“我不习惯被人带。”
因为从没有人带过他。
他也不会骑机车。
汤鸣简直抓狂:“那习惯不都是养成的吗?你搁这儿跟我矫情什么呢?你丫豌豆公主?”
说完他就后悔了,语气不该这么冲,话不该这么重。
但他一面对白敬就下意识成了一个张牙舞爪的糙汉,白敬白白净净的站在那儿,浑身散发的气质跟个随时都能被人拐走的漂亮小姑娘似的,还他妈死犟,汤鸣是真控制不住。
他深吸一口气,走到他身边,放缓语速,语重心长道:“小白同志,不要去排斥,咱最起码试一试,不行的话就赶快回来,你看行吗?”
白敬看着他,最终点头。
汤鸣将头盔递给他:“不要怕,虽然哥没带过人,但哥的技术杠杠的。”
白敬戴上头盔,跨上机车,伸手搂住汤鸣的腰。
在这一刻,他忽然觉得自己什么都不用想。
特别特别放松。
和风擦肩而过,他觉得自己在飞。
等红绿灯时,他仔细的观察了四周的环境。
这是从未有过的体验。
因为他从没有这么明目张胆的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
他无论干什么都车接车送,只有透过轿车那小小的车窗看着窗外的景象。
就像他心里的窗户也只有那么大,只能看到一缕阳光和一点点的蓝天白云,其余全是空白,又或者都是黑暗。
所以他格外喜欢落地窗,也格外喜欢看天空。
因为没有人带他去感受和领略真正的世间。
真正的人情味和尘世烟火。
那些喧闹的,嘈杂的,凌乱的世界,永远与他无关。
他就像远离红尘,住在世外桃源的一棵树。
被无数人向往,被无数人羡慕